“歌我唱不出来,倒是知道歌词。”他说。
也对,他这种性子冷的人,可能真的唱不来,不太喜欢流露自己的情绪。
“那你念念吧,”我催他。
“我手撒一把五谷粮,从此以后我爆吉祥。”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厕所那个坑,不是已经填上了吗?可以再挖开,多往下挖十几厘米深,重新再把粮食撒在里面,就可以了。”
“我现在教你的这些,你都要记住,沫沫,”敢情他是在教我,“可能有些东西,你以后会用的上。”
“嗯,好,”我一听他这话,连忙收起满眼的星星,掏出笔记本,拿起笔,等着做笔记。
“这填坑是有规矩的,如果是迁坟,原先的祖眠之地填坑,一个萝卜一个坑,完了再往上边撒点儿带皮五谷粮,然后再填上,填完之后,再打好招呼,把外面的老旧的不用的棺木撒上汽油烧了。”
顾以琛刚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
顾以琛也顿住,看向我的手机。
我低头一看,是包子铺张大婶打来的电话。
顾以琛挑了挑浓黑的眉梢,棕色的眼仁里闪过笑意,示意我赶紧接电话。
张大婶给我打电话,主要是说,她老公就是张大叔还有一个叔伯堂弟,叫张青的,也遇到事儿了,刚才看到我去张瑞峰家处理灵车不走的事儿,看到处理的很顺利。
一打听是张大婶请去的人,就找张大婶,想让也帮着看看。
可还没得及说,我们就已经走了。
再加上张瑞峰那个白事还没结束,张青又着急,只能让张大婶先打电话问问我。
张青他们家是扣大棚的,这几年日子过得非常不错。再加上这几年兴起采摘园,就也种了一些草莓什么的。
张青大棚的边上是焦志成的地,他种的是桔梗,桔梗是一种药材。
草莓成熟的采摘季节,有些来采草莓的客人就好奇,就用手里拿的各种东西,比如钥匙什么的,去挖焦志成的桔梗。
后来,那些客人就今天他挖三根,明天另外的客人再挖几根。
半个来月祸害了半亩地。
焦志成就说张青有责任,来他家采草莓的这么些人,才去祸害他的桔梗地。如果说没人上张青家的大棚里采草莓,也就没人去挖他的桔梗地了。
而且那么多人挖,焦志成找谁去呀,他挖五棵,他挖六棵的。
然后两个人就闹到了村里,焦志成让周青赔偿五万块钱。但是,实际上损失的没有那么多。
周青不愿意赔那么多,只按照正常估价赔了一万块。
焦志成不愿意,可是有村长压着劝着,也就没再闹腾。
可张青看得出来,焦志成没咽下那口气。
平时碰到张青也不再说话,只是骂骂咧咧的。
后来一个月以后,周青家就开始各种倒霉。
家里养的十来头牛轮番着生病,还有一个下小牛没活的。他给草莓打药,药水的比例弄错了,一大棚草莓呀,都让药给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