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问你,就张文艳家那种户型,有什么处理方法吗?咱们用不用再帮他处理一下?”
“没必要处理了。”他轻嗤一声。
“怎么呢?”我不懂,送佛不应该送到西吗?
“他已经死了,他爹也死了,家里就剩他妈一个人,没有用,也没必要了。”他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如果当初他没死的时候,还可以调整,”
“那一般情况下,蛇形煞的处理方法呢?”我求知欲重,不死心,继续追问。
“化解的办法就是用中药雄黄3两,把药装在铜葫芦里不封口,再买一个铜的工艺品的老鹰对着电线放,因为鹰吃蛇就可以化解蛇形煞。”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外卖快到了。”
我接了午饭,看向顾以琛,“以琛哥,快来吃。”
“嗯,”他皱着眉头应了我一声,目光却还在手机上。
“以琛哥,你不高兴?”我拿起火烧,咬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先递给了他。
“没有,只是从怨气珠查外婆的踪迹,这条线索又断了。”他叹了口气,接了火烧过去,“我着急。”
“着急也没用啊,”我劝他,“咱们得慢慢来。”
“你能理解,我就感觉好多了。”他端着碗羊杂汤,表情有些舒缓,“这样我压力会稍微小一点儿。”
“以琛哥,敢情……”敢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是怕我跟他闹吧。
还没等我说完,店门口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老板,买烧纸,再买点衣服鞋子什么的。”
他穿了一件黑色t恤,不胖不瘦的体型,脸也还算是白净,但是手腕处有一大片疤痕。
那片疤痕很大,虽然戴了手串,绕了好几圈,可还是遮掩不住手腕上丑陋的疤痕。
一看,就是个社会人儿。
“要多少?”上门买东西的客人,不应该用有色眼镜看人家的。
“要2捆烧纸,再要点衣服鞋子蔬菜水果什么的。”
“奥,好,不过,现在刚过了七月十五,你确定要烧衣服鞋子?”我好奇,就问了一嘴。
“嗯,烧,我是刚开了工资。明天我得去给我一个哥哥的父亲去上坟。”他低了下头,又抬了起来,“嗯,节前,我没钱买烧纸。”
“你什么哥哥?”我不明白,既然是他哥的父亲,还用的着让他烧,家里没有别人吗?
顾以琛看了我一眼,明显是嫌弃我问的多了。
可我已经问出了口,再想收回来,也来不及了。
那个年轻男人却迟疑了下,然后回答,“唉,我这个哥哥啊,可能这辈子啊,他都给他父亲上不了坟了。这个哥哥是我三个月前,临释放那天,嘱咐我的这个事儿,这个大哥零七年就进去了,嗯,无期,准确的说,没赶上好时候,他这个无期呀,改判之后呢,还得二十年,但是呢,他那个厂区里边儿啊,有几个不想出来的,就拽着他。”
“嗯,我说这个东西,你可能不明白。但是从零七年正式投改,嗯,三年一次改判的机会,一零年申报改判,因为犯错误了,就是说三年之内不允许犯错误,犯一次错误,就还得往后再推三年,就一次类推。而且在里边不是说他不犯错误就能不犯错误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他再出来可能要等好几十年之后了,他父亲去年没了,他连扫扫灰的机会都没有,他叮嘱我,每年有时间去给他父亲扫扫灰。还叮嘱我,出来心气儿不要太高,人这辈子挣多少钱,都是有数的。如果要是翻了错误,就像他一样,这一辈子都守在那个厂房里,遥遥无期。他让我出来以后珍惜自由,至少我还能在阳光下面行走。”
“嗯,好了,就先买一百来块钱的,等以后我稳定了,再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