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生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那敢情好,爸,您打算让我去哪里复习呢?”
站在一旁的白玲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静静地等待着郑朝阳的回答。
郑朝阳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还能是哪儿,当然是去你刘叔家了!”
郑海生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您说的刘叔,是指刘之野叔叔吗?”
白玲却率先反应过来了她点了点头,说道:“哦,确实,他家里现成的有高中老师,还有大学教授呢,辅导一下海生,还不手拿把掐!”
随后,她便催促起郑朝阳来:“你赶快给老刘打个电话,把这事儿跟他说一说!”
刘海生闻言也挺高兴,刘叔家他熟啊,小时候经常去,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比他家里强多了。
郑朝阳应了一声:“行,我这就去打电话!”言罢,他站起身,迈开步子走向书房,从桌上拿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了刘之家的号码。
说来也巧,这天刘之野正好在家中休憩,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刘之野顺手抄起话筒,略带几分慵懒地问道:“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话筒里传来郑朝阳那熟悉而略带调侃的声音:“刘司令,是我啊,老郑!”
刘之野一听是郑朝阳,不禁哑然失笑,打趣道:“哟,老郑啊,这个点打电话来,是想跟我汇报工作吗?”
郑朝阳呜无语:“……”
“哈哈哈……”刘之野爽朗地笑了一阵,随后语气平和地问道:“好了,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郑朝阳故作轻松,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说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叙叙旧啊?”
刘之野闻言,嘴角微微一撇,带着几分调侃与忙碌的口吻说道:“你就别逗了,朝阳。赶紧说正事,我这边正忙着呢。要是真没事,我可就真挂了啊,咱们改天再聊!”
郑朝阳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事情是这样的,眼看就要恢复高考了,可海生这孩子已经一年多没碰过书本了……”
刘之野一听,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回应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事儿不难办,我明天就跟家里二老说一下,你等我给你回话吧!”
没过几天,郑海生就搬进了刘家大院。
平时作为刘家庄高级中学高三班的插班生上课,晚上节假日还要接受崔教授,刘竟斋等长辈的补课,时间安排的是满满当当。
然而,他并不孤单,因为有着相同境遇的,还有即将步入高三的刘家小妹刘淑贤。
这让郑海生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窃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即将成为高三学子的刘淑贤,真可谓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出众,容貌愈发姣好,与年轻时的婶子甘凝简直如出一辙,美丽动人。
刘淑贤各方面都极为出色,唯独有一点稍显不足,那便是她的脾气,确实有些不太温和。
刘淑贤打小的脾气就随爸爸刘之野,什么事都好强。
唯独有一样,就是她不太爱学习。
这事儿可让母亲甘凝操碎了心,每当提及女儿的学习态度,甘凝总是眉头紧锁,头疼不已。
眼瞅着马上就要高三了,刘淑贤的学习还是不上不下的。
恰巧,郑海生前来刘家庄找孩子爷爷补课。
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这孩子不能再放任不管了,甘凝索性就发了狠,她硬是逼着刘淑贤也跟着一起去补课。
爸爸不在家,没人可以给她撑腰,刘淑贤也觉得无奈啊!
马上入秋了,每当这时候刘之野这会儿就更忙了。
因为,这又是一年新兵入伍季的到来。
八月初的一天,刘之野一行人来到警卫一师的“仪仗营”视察。
这个营就是后来著名的“仪仗队”前身。
今天,冒着烈日正在仪仗大队训练场上喊着口号正步前进的,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兵。
“仪仗营”营长跟刘之野等领导介绍说,眼前这群兵大部分都是今年初入伍的一年兵。
他们正在参加今年第二期骨干轮训队。
这年月,部队里驻训条件有些差。
眼前这些一年兵的新训时光是在黄村的一个农场里度过的。
当时天寒地冻,平房里生着炉火,睡着床板大通铺,早晨在院子里洗脸,动作慢点毛巾就会冻硬,刷牙上下左右各三下,毛巾一擦完事。
仪仗兵的训练枯燥而苛刻,一整天下来棉衣从里到外都是湿的。
新兵训练结束后,分到连队持枪训练,要达到执行任务的要求没有半年是不行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托枪、正步、齐步走、举枪敬礼、分列式训练,一双皮鞋两个月就磨完了。
手、肩、胯肿了又青,家常便饭一般。
穿皮鞋训练时脚气发作,就用针把脚划出血。
谁有罗圈腿,就用背包带绑着腿睡觉。
谁的军姿差,就站在墙根儿练,扛枪时右臂掖下夹上石块,腰上插上小木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