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看着身边的王管家，神情愉悦的继续说道：“就在我准备跟张正那个畜生同归于尽的时候，王管家又回来。”

“他又换了一张脸，但是我知道是他，只有他有那样的眼神，只有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震惊的看着王管家。

因为他们刚刚都听到了张夫人说张老爷用剑刺穿了王管家的心脏，那站在这里的王管家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借尸还魂？

姜若莲仔细的看了一眼王管家，心里想到一种可能，看着张夫人道：“王管家的心脏长在右边？”

张夫人没想到姜若莲这么聪慧，竟然一下就想到了。

她看着姜若莲点了点头：“是，他天生心脏长在右边，所以他虽然被张正用剑捅穿了左胸，却没有死。”

“他想要继续回张府救我和他妹妹，可是张正自从那次以后就再也不招收不知底细的人当张府的护卫，他只能想别的办法，那就是成为张府名下商铺的掌柜。”

“但他之前从来没读过书，所以他花了不少时间，学会了算账写字，终于应聘上了张府商铺的账房，后来又用尽办法成了商铺的掌柜，才终于有机会跟着别的商铺掌柜一起进入张府。”

“我认出他以后，想办法让张正注意到他，把他调到府里成了一个管事。”

“他成了管事以后，想要带我和他妹妹继续逃跑，我毫不犹豫拒绝了他。”

“因为经过前面两次，我知道我们逃不了，除非……张正死，否则永远也逃不了！”

姜若莲现在理解张夫人为什么要杀张老爷了，如果是她遭遇了这些，她也会杀张老爷。

甚至等不了这么久。

张夫人看到姜若莲赞同的眼神，笑着继续说道：“其实你刚刚说我不信神佛仙人，其实错了。”

“因为我其实很早之前很相信，我太痛苦了，所以我不仅拜佛，我也拜神，拜仙，只要能让我达成心愿，只要能让我不再被张正折磨，我愿意为所有的神佛仙人塑金身建庙宇！”

“可是不管我怎么拜怎么祈求，神佛仙人都没有显灵！所以我后来才逐渐不信了，神佛仙人不帮我，那我就自己来。”

“我无意中发现了记载着阴阳五行炼丹术的那本书，故意让张正发现。”

“但是张正发现以后，并没有立刻动手，他虽然在床上弄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但他毕竟不知道这个阴阳五行炼丹术是不是真的有用。”

“所以我花重金让王管家请来一个道士，让张正看到这个道士炼出的丹药真的有用。”

“在这期间，我救下了想要自杀的七姨娘，发现七姨娘并没有真的疯，只是装疯。”

“所以我问七姨娘想不想为她的夫君报仇，七姨娘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就把一切计划告诉她，让她想办法让张正杀了她，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只要张正动手杀了第一个人，就会动手杀第二个、第三个……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她成了张正动手杀的第一个人，张正用她的金簪刺死了她，把她的尸体藏在了他的金库里。”

“张正见这件事没有被人发现，又动手杀了第二个人——五姨娘。”

“他用特意磨得十分锋利的木剑刺死了五姨娘，把五姨娘的尸体藏在暗室里，还在五姨娘的尸体上堆放了很多木头柴火。”

“后来就是第三个，溺水而死的三姨娘，他把三姨娘的头死死的按进了池塘里，不准三姨娘露出水面呼吸……”

“第四个是八姨娘，他故意让八姨娘去柴房跟他私会，说是在柴房里更刺激，八姨娘到柴房的时候，他从后面打晕了八姨娘，在柴房里到处洒了油，然后点了火……”

“第五个是九姨娘，他用迷烟迷晕了九姨娘，把九姨娘活埋进了他让人提前挖好的坑里……”

姜若莲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对张夫人的同情淡了许多，七姨娘还可以说是本来就不想活了。

但是五姨娘、三姨娘、八姨娘、九姨娘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张夫人报复张老爷，非要害死她们呢？

张夫人看到姜若莲的眼神，猜到了姜若莲的想法，笑着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害了她们？不，我是救了她们！”

“要是张正不死，她们就一直要被张正折磨！”

“……”姜若莲看着眼神有些疯狂的张夫人，还是拧着眉头。

张夫人看到她脸上的不赞同，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火，看着她大声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跟张正待在一起，比死都痛苦，比下地狱都痛苦！我是为了她们好！我是给她们一个解脱！”

“而且，张正太有钱了，戕害死了那么多女子，官府都没有抓他，我也是没办法……我没办法啊！他必须杀死足够多的人，官府才不会放过他！”

姜若莲语气淡淡的看着张夫人道：“所以你其实也知道，五姨娘她们可能也不想死，不然你不会说你没办法。”

张夫人眼神锐利的看着姜若莲道：“是！我知道，但我还是这么做了，你要是觉得我是恶人，那我就是恶人！”

姜若莲没有说话。

张夫人却还想继续说：“如果他不是想把你们这么多人也都杀了炼丹，贾县令甚至都不会让捕快抓他，你信吗？”

这次，姜若莲点了点头。

她信。

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即便早就发现是张夫人设了这个局，也没有在贾县令面前说出一切。

现在听完张夫人告诉她的这些事，她更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