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帕拉梅拉发动后，赵青看了一眼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季菀，轻声开口：“季总，李家的人哪怕是除了李晴凌也未必干净，您怀着身子还是少往来的好。”

季菀心知赵青是为了自己好，因此笑了笑没有反驳，她当然知道李晴凌到现在还在外逃，少不了李家的援助。但她认为比起安安稳稳的待在大牢里，四处流传奔波才能让李晴凌长长记性。

回到季海集团以后，李晴添已经把企划案的草案发了过来，季菀对这一份办事效率还是很满意的，她当即就召开了股东大会。

因为是临时决议召开的，所以并不是所有股东都能赶到现场，会议索性就分成了线上和线下两场。线下会议的股东大多都是集团内部的元老和核心骨干，对于季菀的决策虽然略有犹豫，但整体还是支持的。

线上则是截然不同的画风，线上懒得赶过来或者赶不过来的大多都是真正的投资者和买股散户，“废品回收”四个字就足以劝退。

“李氏集团的合作还是不要接洽的好，倒也不是我对他们家有意见，李氏集团不稳定，达不到以往合作的合作方标准吧？”

“我同意这个看法，和一个饱受争议的企业合作本身就是有风险的，更何况对方抛来的橄榄枝还是一个那么冷门的方向？”

会议频道里你一言我一语地炒成了一团儿，季菀咳嗽了一声关闭了全员的自由麦，改为排麦模式：“大家有疑问，一个一个提出，会议除了我们本家人以外，还邀请了李总过来……”

听到李晴添也在，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众人消停了，公屏开始整齐地扣起了数字1表示知晓。季菀看着众人心虚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

她还没有笨到不打招呼就把李晴添拉进来，因此众人安静之后，她才接通了李氏集团的连线。

“季海集团的各位股东下午好，我是李晴添，也是这一次项目的发起人，关于企划案中的细节疑问，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给大家答疑解惑。”

李晴添的声音听起来彬彬有礼，但并不能阻挡其他人对这个项目的质疑蜂拥而至。好在他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的，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反对的声音也渐渐变小了。

“要是没有其他的问题，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晚些时候，法务部那边会拟订细节的合同。”季菀原本以为会出现舌战群儒的场面，不成想李晴添的三寸不烂之舌让自己这边的压力骤然减小。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给会议的结束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李晴添切断连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亢奋的，看样子这个合作项目是成了，然而法务部电子合同拟订好发过来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季海集团所产生的生物垃圾跟随合作一起交给了李氏集团做处理，然而以现在李氏集团的能力，还不能自行消化这个业务，如果找外包，这是一笔格外的花费。

如果是正常运营水平之下的李氏集团可以承受这笔格外的花销，可现在？李晴添倒是有心，资金链也不允许。

秘书那边打印纸质合同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条款，她立刻就通知财务对接了相关的产业进行预用款的清点，最后的总额大大超出了原本的预算，她苦着一张脸开口道。

“李总，这个项目的前期几乎是没有办法盈利的，但是投入的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都在滚动，以集团现在的状态很难维持……”

李晴添有些沉默，生意都已经在手边了，他着实有些不想放弃，但这条款他确实也没有点头的资格，稍加犹豫之后，他拨通了季菀的电话。

“那个条款是股东们要求加上的，不然当天哪里有那么好过，我也是会后才知道追加了这个附加条款，不好意思，给你们那边添麻烦了。”

季菀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歉意，她理解这个附加的条款对李氏集团的经济是一种负担，奈何股东这边不愿意松口，她也只能公事公办。

这笔节省下来的费用变成了股东们的分红，是货真价实能够拿到手里的好处，也是因为打着这个算盘，会议的时候才勉强达成了一致。

“我这边尽量凑一凑，但是不一定能够成功……”李晴添理解，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想找季菀以私人名义借钱的。但转念一想，集团的掌控人和股东本身就算是半个对立面。

季菀哪怕是以私人的层面借钱给自己也难免不会招到股东们无端的揣测，毕竟这个项目是季菀先行提起的。

“该说抱歉的是我，这个项目所需要的款项，我这边爱莫能助，只能靠你自己拉格外的投资了。”季菀猜到了李晴添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心里也做好了这个项目不会成功的准备。

李晴添挂断了季菀的电话后，转头就联系了麦蕊，现在有季海集团的加入，应该就有打动麦蕊的资本了吧？

麦蕊在得知季海集团有介入这个项目的时候，眉宇之间掠过了一丝惊讶。因为不是已经敲定下来的项目，所以季海集团的官方账号上并没有相关公告。

可李晴添还不至于撒谎，保险起见，麦蕊打了一个电话给季海集团的秘书台，得到秘书肯定到回复的时候，她依然没想明白季菀明明可以单干为什么还格外带上了李晴添。

“既然有季海集团，你怎么还会拉投资，这个项目没有那么顺利吧？”麦蕊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直来直去地询问，李晴添也不好隐瞒。

“李氏集团的资金链达不到项目长期运行的标准，季总虽然感兴趣，但股东那边的反响一般，因此需要一个第三方来做剂调。作为补偿，我们这边的利益点分配会做相应的舍取。”

李氏集团是个什么情况，真要有心不是查不到，所以李晴添也是开门见山的利诱。招进来的第三方不可能去动人家季海集团的蛋糕，所以被切割的只能是李氏集团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