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安在里面本就境况很差,上次见他,他身上明显有被人殴打的痕迹。
他刚从监室被带出来时,眼神浑浊得一点光都看不见,在看见她时好像才有了生气,可想而知在里面他会有多煎熬。
现在傅危逼着他退婚,不是要他去死吗?
季菀忍不住握紧了拳:“我跟程澈安的婚事,是爷爷那一辈就定下来的,他爷爷救了我爷爷……”
“呵……所以为了他,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
傅危欺身逼近,唇角是嘲讽又阴郁的笑:“最近,你的胆子是真的变大了,一次又一次忤逆我,是觉得程澈安要出来了,迫不及待想要从我身边逃?!”
“不想退婚,我也不介意直接让你的未婚夫……再也出不了监狱的门。”
他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让季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跟了他三年,她相信他说得出,也就做得到!
“好……我退婚!你别伤害他!”
季菀心如刀割,却极力忍着鼻尖的酸意哽咽开口:“是不是我同意退婚,你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也会放过刘主管?”
傅危漠然将钢笔和纸推到她面前:“我从来说到做到。”
季菀颤抖着手接过笔和纸,刚写下程澈安的名字,眼泪便将字迹晕染成了一团墨痕。
傅危在旁边冷眼看着她在写下那封退婚的信,忽然冷声开口:“就这么舍不得?”
他忽然掐住她脖颈:“他到底有什么好?嗯?!一个婚约就值得你念念不忘?”
季菀仰头看着他,自嘲一笑:“我怎么想,对于傅总来说重要吗?”
“信已经写好了,傅总现在满意了吗?”
傅危的拳头捏得青筋暴起,喉结忽然溢出一丝冷笑,抬手将她的裙子撕了个粉碎!
她还带着暧昧红痕的肌肤暴露在办公室的冷气中,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满意。”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想让我满意,只是这些还不够!”
季菀心里一凉,本能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他的唇舌在她口中攻城掠地,带着浓郁的占有意味,声音低沉冷冽。
“你最好记住,现在你是属于我的东西!”
那只大手抵在她大腿内侧,正要收拢,办公桌上的手机突兀震动起来。
傅危的眉头顿时蹙起,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忽然绷紧了唇,放开她接起电话。
“徐医生……什么?霏霏醒了?!”
季菀一愣,下意识看向傅危。
他永远冷凝讥诮的眸子染上了欣喜和温柔,喉结滚动着,似乎是惊喜得说不出话。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满身少年气的傅学长。
这样的傅危,只会属于沈瑜霏。
“我马上过来。”
傅危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季菀莫名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她挣扎着从办公室坐起来,身上的白衬衣早已经一片狼藉,头发也散乱不堪,就像是被傅危弃如敝履的破旧玩具。
但也不坏啊。
沈瑜霏醒了,她这个赎罪的人,终于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