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返回的何聪刚推开门,一黑影迎面而来。
身子一矮,茶壶砸门框上反弹回来,崩了他一后脑勺的瓷片儿。
何聪吓了一跳。
“舅舅,您怎么了这是?”
庙祝没砸中,黑着脸骂道:“死哪儿去了?”
何聪心头一跳,忙谄笑道:“舅舅,您知道,外甥那边……”
“我是知道,”庙祝骂道,“拿着舅舅的碗,吃着对手的饭,何聪,你倒让我这个舅舅刮目相看了!”
何聪忙道:“舅舅,我们只是单纯的生意……”
嘭!
庙祝摔了茶杯:“单纯?你方才去作甚了!”
舅舅果然知道了……
何聪心里发苦,心思急转,突然灵光一闪,壮胆上前。
“舅舅,外甥正想说这事儿,如今外面传的话,可是有些不好听……您先别打,听外甥说完您再打!”
等何聪说完,庙祝脸色更黑,骂道:“一群朝三暮四之徒,竟敢败坏圣师名声!”
“舅舅,主要这天象着实诡异,从未有之,但……”
“但什么?”
“但奇怪的是,甚少有人谩骂对面的道场。”
庙祝眉头一皱,狐疑注视何聪。
“不对劲,按理说,他那边求得更准,为何……”
何聪叹道:“那边的道场,第一时间开始救灾。”
“救灾?”庙祝惊道,“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我也不清楚,”何聪唏嘘,“但我觉得,人不被骂,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了。”
“哼,”庙祝骂道,“仗着点小聪明搞风搞雨,真惹怒了圣师,一概灭之!”
意思就是,圣师如今还不怒?
“那舅舅您发个毛的脾气啊……”
见舅舅手又痒痒开始摸东西了,何聪忙道:“舅舅,圣师那边儿可有什么吩咐?”
“没有,”提及此事,庙祝脸色更差,“求雨之后,圣师再无旨意,如今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聪忙道:“舅舅,外甥认为,如今稳住局势最为重要,否则一旦圣师再有吩咐,结果大势已去……怕是会怪责到舅舅头上啊。”
庙祝心头暗惊,仔细一捋,脸色发白。
“圣师只负责传道,道场一应事务都是我这个庙祝打理的……”
我日,还真有可能啊!
他坐不住了,起身焦急踱步,越琢磨脚越软脸越白。
“狗日的,你们传你们的道,把老子架了起来!”他脚下突然一顿,又恨上了何聪,“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还和他们做生意,我的刀呢……”
何聪点完火,这会儿就不太怕了,忙上前相劝。
“舅舅,也不是没有法子……”
庙祝狐疑:“你有法子?”
“很简单,”何聪肃容道,“他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救灾?”庙祝气得咬牙,“你是真敢想,圣师传道,只有别人上贡香火钱的,你……你到底哪儿边的?”
何聪叹道:“别的不说,舅舅,照此下去,您认为道场的香火钱会多还是少?”
“自然是……”庙祝磨牙,“拿香火钱救灾?这绝对不可能!”
何聪也一咬牙。
“舅舅,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犹豫不决,索性这银子我出!”
庙祝愣道:“何聪,你……”
何聪认真道:“道理我明白,只有舅舅好,外甥才会好。”
等沈青云回城,看到的便是菩提子的人也开始救灾了。
他还在心里暗赞,雷公脸等人跑来告状。
“沈大人,绝对是何聪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