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歆很不相信公平，因为她经历了太多的不公平。

从进入音乐学院附小的时候，就开始有人给辅导老师塞钱，用一般的水平挤入音乐学院附小。

经历乐团选拔的时候，老师并不会完全按照学生的水平去选人，经常会让一些他熟悉的人，或者他比较喜欢的学生来当乐器的首席。

明明那群人演奏的水平那么差，专业也很一般，出去比赛的成绩都没有自己好。

可是他们就是能在学校内获得很多的关注，在学校内的分数超过她，更受老师喜欢。

她不知道为什么。

不喜欢什么也能快速与那个东西切割。

“嗯，我知道。”

不过两人并没有就这样断绝关系。

嗯，这最后一句话是苏自己评价她自己的，黄歆对此不做评价，只是微笑着听她聊天。

他叫住准备离开的原大号首席，然后转身看向乐团内众人，缓缓开口道。

他直接认输，表示自己要退出竞争，将大号首席的位置让给她。

只是……

陈秋安排的很好，一切都显得那么公平。

“首席，你就当我开个玩笑呗，别那么当真啊，我……”

然而，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却是自己噩梦的开始？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里的朋友开始莫名其妙疏远她，不敢和她玩。

她甚至还期待着有一天老师能主动说，黄歆的大号水平很厉害，要比现在的首席要厉害的多，所以我们让黄歆来担任大号首席吧~

不过，她等了数年，一直没有等到。

“所以，又会是这样吗？”

“现在，我们将进行首席的投票，愿意选择一号录音的请举手！”

赵锡没有任何犹豫地跟在后面。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脸上很是犹豫。

大学生没有小学生那么闲，也不会那么热衷于造黄谣，也应该不会那么喜欢拉帮结派吧？

她和苏之间的差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他走到大号首席身前，对着他缓缓道，“任何人如果觉得不服气，随时都可以申请挑战！”

他们也在相互之间讨论，说谁谁谁和学校里的某某老师有关系，谁谁谁的家里亲戚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又或者是大学部的校长之类。

没有等陈秋开口，秦弦便起身，反驳了大号首席的话。

她一开始的时候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专业水平不够好，没有办法给老师争光导致的，因此她每天除了正常的上学之外，就是将她的时间完全放在琴房里泡着，一天到晚都在练习着自己的主专业，期待有一天老师也能夸奖她一句。

艾鼓无所谓地耸肩后，同样举起了手。

陈秋，秦弦，赵锡，艾鼓，芮佳……

黄歆呆立在原处，看着陈秋递过来的手，不知道为何，小时候的阴影在陈秋魅力的照射下，消散的无影无踪。

全场寂静，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那个时候说话。

可是为什么，在场的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投她一票？全都去投那个菜到不行的大号首席？

她不解地质问在场的同学，可惜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和她的眼神对视。

这一次的大号首席和她小时候的大号首席说出了一样的话。

“现在，愿意支持二号录音的，请举手！”

不，不仅仅只是老师的夸奖。

她不懂，她也不想懂，她只是感觉很累。

因此，她开始学会了藏拙，不与其他人争锋，不去和别人进行利益争夺。

“不用了，我认输，大号首席的位置归你了。”

小学生之间的恶意永远比很多人想的，要更为直接，恶毒。

苏都能单纯依靠实力拿到乐团里的重要位置，为什么她不行？

她从他们的音乐之中完全听不到任何龌龊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