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对陈秋说任何一句话,可是他却将他对于音乐的理解的理解完全递给了陈秋。
能理解多少,能从中吸收多少。
就看陈秋自己对于音乐的理解造化了。
陈秋默默地听着耳边小泽征尔对于音乐的诠释。
看着他帮助自己对乐团里一些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进行处理。
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去将音乐的一些细节做的更为顺滑一些。
甚至调整了乐团的一些排布,让乐团指挥更容易上手。
就好像是你买了一台车子回来,本来你就是一位普通的赛车手,买了车子回来自己稍微调教一番,正常开着上路就完事了。
现在来了一位f1的工程师,专门过来帮你调教一番你的赛车。
在不去更改你自己个人设置的情况下,让你的赛车变得更为顺滑流畅,更容易开。
虽然可能不能和开赛车完全类比,但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小泽征尔在给陈秋示范的同时,还给陈秋的乐团稍微调整了一番。
让陈秋能够更为轻松地掌控乐团里的一切。
一直到最后一颗音的落下,乐团内众人这才从小泽征尔的指挥中走出,极为惊喜地看着彼此,目光中满是震惊以及惊讶。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那么流畅地演奏出小泽征尔大师所想要的感觉出来。
明明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可是莫名其妙地就和小泽征尔大师的指挥合上了。
再然后,他们就习惯性地跟随着小泽征尔的指挥,演奏完了这一切。
他们一边看小泽征尔大师,一边看着陈秋,等待着他们俩的交流。
他们很好奇,小泽征尔大师将会怎么指导陈秋。
在他们的视线之下,小泽征尔大师转过头,看向陈秋,对着陈秋笑着开口问道。
“陈秋,感觉如何?我刚刚的演奏,有没有学到一点什么?”
“嗯……”
陈秋沉默,随后缓缓地开口道。
“很厉害,感觉没有什么交流,仅仅只是靠身体语言就直接指挥完了这一整场的演出。”
“哈哈哈哈,身体语言,伱说的没错,确实是身体语言。”
小泽征尔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
他一边往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走去,一边大笑着道。
“哈哈,你这让我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我之前刚刚到欧洲的时候,语言不通,一贫如洗,又患上了思乡症,甚至有一些抑郁,因此被医生建议在诺曼底修道院呆上3个月,而后当我回到东瀛的时候,因为我对于各种各样的敬语不太熟悉,甚至被nhk的老牌乐手给抵制过。”
说到这个地方,小泽征尔就摇了摇头,如同开玩笑一般地怒骂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日语里面要有那么多的敬语,害得当时nhk乐团人因为我支离破碎的日语而全体罢演,只能让我一个人去给两千多名慕名而来的观众发电报,通知他们演出取消,还需要上台给没有收到电报而过来的三百多名观众道歉,别看我现在在笑,可是那时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东瀛。”
“那么小泽征尔大师,你现在语言如何了呢?”
陈秋回到指挥席上,对着小泽征尔好奇问道。
小泽征尔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现在也差不多,我还是搞不清日语里那么多的敬语应该如何使用,而我的英语在这么多年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只能靠肢体语言,不过还好乐团里的乐手没有因为这嫌弃我,反而听着我的肢体语言让我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让我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在乎什么敬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当你实在应付不了一个规则的时候,你就应该去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让规则来应付不了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泽征尔就是因为语言天赋实在太过于糟糕,这才造就了他极为独特的肢体语言指挥风格。
也就是现在所展现在陈秋面前的这个。
用自己的肢体去带动乐团,让自己的身体学会叙说音乐这门语言。
小泽征尔看向陈秋,对着陈秋摇头道。
“不过你可不能学我,去尽可能掌握一门外语还是很有用的,特别是在你指挥国外的乐团时候,你总不能和我一样单纯靠比划来指挥乐团吧?”
“当然,外语方面虽然我并不是特别强,但是我还是能正常沟通交流的。”
陈秋笑着回应道。
随后稍微思考了一下,对着小泽征尔大师问道。
“那么小泽大师,我有一个问题,就是刚刚你在指挥过程中,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让乐团内很多人一些经常出错的细节都没有出错的呢?在你的指挥中,似乎都没有提及这部分的内容,结果乐团都做到了,而我之前在指挥的时候,如果我那个地方没有提醒的话,乐团很容易出现错误。”
“问得好,这个就是指挥的细节了。”
小泽征尔微笑着点头,对着陈秋道。
“音乐的分析我就不对你说了,你应该在拿到乐谱的第一时间就会自己去分析,从音乐的结构来分析这一份乐谱,这一点你做到了,很好,可是乐团人员还是会出错,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会出错?这个地方的音乐进行有什么问题吗?”
陈秋一愣,眉头紧蹙,略微有些沉默。
他在思考小泽征尔对他的提问。
而小泽征尔却并没有给他特别多思考的时间,在下一秒,他就对着陈秋解释道。
“因为你的某些动作做的不够准确,这个地方的意思并不是你指挥的不够到位,而是说,你并没有将某些容易错的细节给区分出来,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嗯……”
陈秋沉吟,他感觉自己好像理解,但也不是那么的清晰。
小泽征尔略微摇头,他重新起身,走到指挥席上,对着陈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