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宁欣楠焦急起身,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喊出声。
那个家伙在做什么,自己给他准备的东西,竟然没有带上!
他手里那个破盒子是什么鬼?
难道他要用那个东西,去和明永乐道经师宝大印斗宝!?
宁欣楠僵立在座位上,直到任鸣明开口,她才满脸茫然的坐了下来。
完了,这下连打平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己给他准备的,是一尊明永乐的赤金佛陀雕像。
明代本崇佛。
直到朱棣登基,专门下诏册封玄武大帝为“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把自己靖难之役造反说成天神的指引。
这也是永乐年后道家兴盛的主要原因。
但是由于朱棣夺权杀伐过重,所以他对佛门始终没有太过打压。
宁欣楠准备的这尊赤金佛陀雕像,正是明永乐留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佛门雕像之一。
要说这尊佛像和道经师宝印孰强孰弱,那就像是永乐年间佛道两家的地位了。
……
“这还比什么啊,人家周大少都盖帽儿了。”
“你说陈瀚是不是脑子有泡啊,丫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吗?”
“要不说呢,这就是小地方来的人的通病,无知无畏呗。”
“人陈瀚那舍利,不还没估价呢嘛……”
“你懂毛线,舍利多得是,但那个道家宝印天底下就一个,能比?”
“……”
陈瀚没有理会身边的议论声,也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眼神。
只在路过第一排的时候,和田继甲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和周司学擦肩而过的时候,周大少温文尔雅的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优雅至极。
陈瀚目不斜视径直走上主持台,拿起了话筒。
此时的他,褪去了以往的自卑和青涩,像一把出鞘的宝剑,气势滔滔。
即便和京都城二世祖同台竞技,那股火山般迸发而出的豪气,也丝毫没有落了下风。
台下的宁欣楠竟看得呆了。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每天任自己拿捏的家伙嘛……
怎么忽然变得好陌生,还有点小帅。
第一排的位置,两个文物系老教授也在交头接耳。
“原来是这个小鬼,我倒有点印象。”
张玉清老教授捋了捋稀疏的白发,喃喃道。
他主要负责文物鉴定课题的研究,偶尔也会给系里上公开课。
另一个老教授杨志,是个大肚腩,留着花白的短发,戴着高度近视镜。
他主要负责古玩修复领域的课题,此时也是缓缓点头。
“恩,我也有印象,好像是个班长,有时候会去我那里借资料。”
“好小子,能从潘和园接连捡两个大漏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今天看看他还能有什么惊喜。”
两个老教授神采奕奕,并不关心斗宝的输赢,他们只是对陈瀚产生了好奇。
陈瀚精芒般的视线扫过全场,朗声开口。
“来而不往非礼也。”
“周大少既然拿出了道门重宝,那我今天也用一件道门宝贝讨教,无论输赢,都算肉烂锅里,不会拂了道门颜面。”
此话一出,全场议论声沸沸扬扬。
陈瀚并没有多作停顿,眼神直逼周司学,和他身旁端坐的王文铭。
“我也多问一句,周大少,王大少,斗宝前的约定,可还记得?”
周王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尽的嘲弄。
“陈大班长如果怕我们耍赖,大可以当众再说一次。”
周司学嘴角挂笑,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