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熊的刚才鄙视咱们了?”苟顺难以置信地问蔡老二。
“不,他鄙视的是你!”蔡老二语气很坚定。
“胡扯……”
“要不你跟他打一架?”
“为什么是我?”
“因为他鄙视你啊!”
“这话,为什么我听着有些不对劲?”
一群人嘀嘀咕咕着转过山脚,进入一个寂静的村子之中。
村名月泉,只是早已破败的村子、面黄肌瘦的村民,让人对这个很有文化味道的村名,生不出一丁点的诗情画意。
林景熙是咸淳七年进士,宋亡之后坚决不肯出仕,大部分时间都隐居于温州平阳,以教书勉强维持生计。
路过温州时,谢翱曾想去拜会,却始终不方便。就给他去信,来此一聚。
数年之前,正是谢翱与林景熙这两位号称宋末最高产的诗人,在这个村子中结成月泉诗社,也称“月泉吟社”,使得两人在故宋遗老之中,声名极为显赫。
到了杭州地界,谢翱如同半个主人一般,将大伙儿招待得明明白白。村中空屋不少,已经打扫完毕供众人各自入住。所有被褥洁具,都是自外采买带来。
有船,就是方便。
一起采购带来的,还有米面肉食。村里找了两个最干净的妇人,给大伙儿准备晚餐。
此处与杭州一江之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倒确实很适合当作一个驻地。
只是拜谢翱的“月泉吟社”所赐,这小小的村子已是名声在外。呆个两三天还无所谓,时间一长,进出外人一多,必然会被官府关注。
不过杭州已成敌方重地,一大堆人在哪个角落待着,其实都谈不上安全。
卧室布置得让甄鑫很满意,在外漂了这么多天,让甄鑫终于有回家的感觉。
香喷喷的被褥,香喷喷的枕头,香喷喷的蚊帐,还有香喷喷的阿黎。
看着脸上泛出两朵红晕的阿黎,甄鑫食指大动。
大吉大利,今晚吃……
“扣,扣!”房门被敲响。
看着似笑非笑的阿黎,甄鑫愤怒地扯开房门。
屋外,昏暗的夜色之中,站着略显惊讶的谢翱。
“呃,甄公子……你,应该没这么早歇息吧?”
“歇了!”甄鑫没好气地说道:“你也歇去吧!”
“没歇就好……”谢翱压低声音说道:“有几个老友前来,想与公子一见。”
“明天再说!”
“这……”谢翱为难地说道:“他们远道而来,而且身份敏感,在此最多只能待一个晚上,明日一早就得离去。”
见我,要预约的!
甄鑫嘀咕道:“你看,我累了一天,好歹让我歇会不成吗?”
“公子见谅则个!”
让高傲的老谢摆出如此诚挚的姿态,甄鑫知道今晚是逃不过这一场折磨。就是不知道要折磨一个晚上,还是折磨半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