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刚泄出半口怒气的蒲师文,恶狠狠地盯着棋盘园边上的那弯活水。
却见水中,鱼窜而出数个大汉。
蒲师文脑子突然清醒,这才想起,这弯活水,引自外城,流过宅院花园后再排出宅院。竟然会有人知道这渠活水?
是谁?
蒲师文惊怒交加,正待开口叫人,胯下突然传来一阵巨痛。
一张早已没了血色的脸,正紧紧贴在自己下身,死命啃咬。
“松开!”蒲师文愈怒,抓住这侍女的头发向上一提,胯下的疼痛却让他几乎失去了全身的气力。
蒲均文夹在一群壮汉之间从渠中爬上棋园,哆嗦着身子往棋盘园里看了一圈,急急喊道:“先把门守住,外面应该有护卫!”
护在他身边的陈文开,挥手示意。便有数个汉子向园门奔去,又有几个从水中窜出,紧跟而上。
怒吼声刚刚响起,随即被掐灭。砰砰的打斗声瞬息便停,五个护卫被捆着推进棋盘园。
“你,你们是谁?”有护卫惊问道。
有人答道:“我等是蒲公子手下。”
“你们,从广州回来了?为啥要绑住我们?”
“是,大部队还在城外,我们跟着蒲公子先回来。看在兄弟一场,你们别反抗,保你们无事。”
“蒲公子呢?”
“在那……”
众人看去。
却见蒲均文已经站在蒲师文身侧,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位即将不是家主的家主。
几乎将手指头掰断,蒲师文才终于抽出身来,看着血淋淋的下身,抬起脚就往软软瘫在地上的侍女脑袋跺去。
脚刚抬起,便被蒲均文抄住。
蒲均文心里早已准备了几套劝解以及训斥的话语,可是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却未料蒲师文又将脚直接飞起,“膨”地踹中他的胸口。
蒲均文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全身弯成一只被煮熟的虾米。
从小到大,自己在这位堂兄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啊!
有些飘了……蒲均文满怀懊恼。
蒲师文一脚落地,另一脚紧接着飞起,直击蒲均文脑袋。这一脚若是踏实,蒲均文哪怕不废也至少得傻上三年。
边上同时飞起一腿。
“哐”,两条腿交叉撞在一起。蒲师文与陈文开各退了半步,随即又对冲上前。
陈文开沉着脸见招拆招,一手挡住蒲师文再起的飞腿,另一手化为长拳,贯向他胸口,带出一丝烈烈的拳风。
拳怕少壮。
哪怕曾经的蒲师文拳脚再强,对上比自己年轻近十岁的陈文开,也没有太多胜算。更何况,如今胯下疼痛依然,两腿一直发软,十成拳势也就剩下四五成。
眨眼之间,蒲师文身上便挨了几拳,眼见着已经挡不住陈文开愈来愈强的气势。
急斗中的蒲师文一声怒吼,也不管招式,和身朝陈文开冲去。
眼见着他已是强弩之末,陈文开侧身略避。蒲师文身子却在半空强行一扭,扑向还在喘着粗气的蒲均文。
蒲均文大惊,抱头而滚,一边叫道:“大哥,别啊……”
腥风扑鼻而至,蒲师文曲膝,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他堂弟撞下。虽然已是强弩之末,可这一撞饱含着蒲师文全部的暴怒与怨愤,一旦撞到,蒲均文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