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倭人一次哗变,便断他们一日口粮。再次哗变,便也断粮断水三日。”
“上国将士半月后便要撤离,垦荒之事自然也是耽误不得。”
“所以”
崔儒浅笑一声倒也是没有继续回话,不过在场众人却也都明白。
断粮断水,眼前这些个倭人同样还要垦荒。
其身后监管的高丽人也是动辄鞭打,自然不会给这些倭人喘息的机会。
况且现如今这些倭人虽然吃不饱饭,最起码还有水喝。
可若是聚众哗变,那便连一滴水都是没有。
想来终日没有气力的这些个倭人,没有完全准备也是不敢再次哗变,弄出些事端。
历来之事,大抵都是如此。
稍有不公,或有抗议之声。
不公甚深,那被压迫之人便也断了脊梁,只得认命怨天尤人。
对于倭人恭顺至此,朱标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让朱标意外的是,这些倭人竟也能做到如此地步。
即便朱标自问,自己虽对倭人恨之入骨,可却也没从想过用断水、断粮这般手段,彻底抽去倭人的脊梁。
这法子乍一听倒也是稀松平常,根本没法同那些辣椒水、老虎凳这样的酷刑相提并论。
可实际上!
在这个时代,对原本就不怎么能吃饱饭的倭人来说。
一日仅一个面饼,便是彻底断绝了他们反叛的可能,甚至掐灭了他们生的希望。
没有气力,每日忍受鞭笞,然后又是日复一日。
不出半个月的时间,这些个倭人士兵便没有重登战阵的可能。
用不了半年,他们便会彻底沦为高丽人的奴隶。
倘若长此以往,有个三五年的时日。
奴性便也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
他们的后代也只能甚至是乐于为人奴仆。
类似于这般从精神层面,彻底抽掉倭人脊梁的法子,朱标不是没有想到过。
可朱标却也觉得,明军将士未必能做的似这些高丽人这般彻底。
也是见朱标看着那些个倭人默默出神,并未言语。
崔儒好似要故意表现一番似的,朝着前方大步而去。
待走近几名倭人,崔儒一把夺过长鞭,不遗余力狠狠抽打了过去。
“都他娘的是些贱骨头!”
“吃我高丽的粮食,却不出力!”
几鞭子下去,那几名本就羸弱不堪的倭人直挺挺摔在地上。
可崔儒见状却没有半点同情,冲着蜷缩在地上的倭人又是死命抽打了过去。
片刻过后。
当看到那几名倭人已然昏死过去。
崔儒冲身旁几名高丽人没好气道:“砍了沤肥!”
见此情形。
张定边、廖永忠等明军将士面色一顿,眼神复杂相互对视。
就方才情形,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那崔儒一开始便是想要那几名倭人的性命。
可对张定边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帅来说,杀降甚至都不算什么。
偏偏眼前这崔儒似乎是为了满足自己暴虐之心,故意折辱,后而杀之的做法,有些令人不齿。
“回禀陛下!”
待那几名倭人脑袋落地,崔儒收起上一秒的暴虐,转而走到朱标跟前笑盈盈道:“如今天气逐渐转暖,这些个倭人身上的伤口多半几日内便会溃烂。”
“我高丽自然也是没有药品给他们医治,所以这些半死不活的,也就只能斩首!”
“那边呢?”
顺着廖永忠手指的方向,众人看见几名高丽成人正手持弓箭,教授一些稚气未脱的少年练习弓箭。
而他们练习的靶子却也是桅杆上,正被高高吊起的倭人。
特别是看到倭人被射中殒命后,高丽人再捉来另外的倭人吊在桅杆上。
廖永忠语气沉沉,没好气道:“射杀倭人取乐,也是你们的监管之法?”
“小人方才已经说过了!”崔儒笑容谄媚,看向廖永忠道:“如今天气逐渐转暖,这些倭人身上的伤口不出几日便要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