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应声的同时,目光浅浅瞥了下一旁的李子春。
见状。
李子春虽也觉自己御前失礼,可更多的却也是埋怨自家的儿子李成桂。
“启禀陛下!”
不需朱标反问,也就是李子春愣神的功夫。
李成桂率先开口道:“倭人俘虏承蒙陛下圣恩,诚心改过。”
“短短五日便也垦出良田数千顷。”
“此乃陛下圣恩广播高丽,恩及倭人所至。臣仰赖圣恩,日日惶恐,唯效死耳!”
看着李成桂那恭顺甚至都有些谄媚的模样。
廖永忠、何义山对视一眼,心中自然鄙夷的很。
朱标同样也极是不喜口蜜腹剑之人,当下便也出声打断道:“奉承之言不必尽说。”
“你且说近几日来,倭人可有反叛亦或不臣之举?”
“这”
听到朱标如此发问,李成桂本想谎称没有。
可不等他开口,却见李子春好似争抢一般,当即朗声说道:“回禀陛下,那些倭人本性难除,自有不臣之心。”
“这几日来,那些个倭人都少安定。”
“仅是昨日,便有数百名倭人偷奸耍滑,被末将带人鞭笞至死。”
“做的好!”朱标出声赞许道,“倭人本性低劣,当以严惩。”
“以朕看来,江界侯既领高丽同知一职,必是诸事缠身。这监管倭人俘虏之事,便交由李将军处置!”
“陛下”
“臣李子春,领命谢恩!”
不等李成桂开口,李子春很是骄傲的瞥了眼自家儿子,当即领命。
实际上!
朱标不是不知道李成桂暗中救助那些个倭人。
原本何义山还想出面训斥李成桂,可慢慢的却也发现,李成桂之父李子春好似对那些倭人积怨已深。
甚至就苛待倭人的问题,何义山等人不只一次见李子春父子相互争执。
也是因此。
将监管倭人的差事交给李子春,朱标自然也是放心的很。
“陛下明鉴!”
“那些倭人都是些贱骨头,一日不打便想着偷懒。”
“微臣这便出城,仔细盯着那些个倭人!”
李子春说罢便准备转身告辞。
可不等他走出两步,却听朱标再次出声道:“今日召你父子二人,并非全是为了倭人之事。”
“朕听闻,白头山上还有三万敌军,此刻正虎视眈眈,伺机攻陷吉州城!”
听到这话,李子春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白头山三万兵卒并非王禑旧部,而是他长子李元桂率领的李家兵卒。
可眼下他却也不好承认。
毕竟朱标先前下达的圣旨乃是让李家兵将全数前往开城,铲除倭人。
驻军白头山,这便也是抗旨不遵,罪同谋逆。
况且!
在白头山驻军,即便是傻子也能明白,这是为了将来攻占江界、吉州三城做准备。
“若陛下有所顾虑,末将愿领兵北上,探究白头山敌军虚实!”
听到李子春请命,朱标轻笑一声,语气淡淡道:“白头山兵卒并非你李家之兵?”
“绝非末将麾下!”李子春打定主意矢口否认,此刻表情严肃,郑重开口。
见他如此,朱标嘴角扬起,出声笑道:“既不是李家将士,想来便是旧朝余孽。”
“正是,正是!”
李子春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点头应道:“白头山地势复杂,王禑旧朝也是经营多年。”
“先前陛下突令我军前往开城,想来未能肃清白头山上旧朝余孽。”
“想来突然冒出的三万兵卒定是高丽旧朝的余孽!”
“李将军如此说,那朕便放心了。”
听到朱标这话,上一秒还松了口气的李子春,此刻身体一怔,忙抬眸看了过去。
朱标也不拖延,当即开口道:“朕之皇弟,周王朱橚领军越过辽东之时,路经白头山。”
“因白头山那些兵卒未曾前往拜见,方知并非你李家兵卒。”
“故而”
朱标故意拖长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