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末将不仅派人清点过那些兵卒,更是探明其一日粮饷用度,敌军人数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而且而且”
赵武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江界城探马来报,言说李家长子李元桂率兵两万余,入主白头山。”
赵武刚一说完,何义山、王志二人轻笑一声,脸上尽数嘲弄之色。
甚至就连张定边、廖永忠也不太相信李家能兵分三路,其麾下竟能有十数万之众。
也正当在场几人不以为意,认为赵武情报有误之时。
却见朱标拿着手中书卷轻轻敲了下桌案,随即冲几人开口问道:“诸将以为,李家入主白头山可算良策?”
“这”
此话一出,廖永忠、张定边瞬间收起脸上玩笑,表情也变得甚是严肃。
“算的上是良策!”
张定边深吸口气,沉声说道:“白头山毗邻辽东,又是居高临下,俯视江界、吉州三城。”
“若李家以白头山为营,进可南下攻占江界-吉州一线,切断我军辎重路线。或可进犯辽东,攻打北平。”
“纵然两面不敌,其依旧可以固守白头山,北上侵占草原残部之领土。”
张定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毕竟李家原本便是故元贵族,纵然深入大漠,置身北荒,也能侥幸苟活。”
“话虽如此!”廖永忠双眸一凝,看向张定边道:“入主白头山虽是良策,可李家既已料定与我明军必有一战。”
“当此时机却还分兵,难不成他们压根不将我军放在眼里?”
语罢,廖永忠转向朱标,严肃说道:“陛下,末将仍是以为北面军报多有不实。”
“当是李成桂故作迷阵,想我军分兵撤出开城,他好趁机反叛。”
“毕竟若依赵武所言,李家麾下兵卒甚至多达十五万之众!”
廖永忠将目光看向何义山等人,片刻过后猛地出声笑道:“咱们这些老弟兄不是没拉杆子起过伙。”
“那李成桂除非有撒豆成兵的本领,否则断不可能仅在一月之内,麾下兵马扩充十万有余!”
听到廖永忠这话,何义山、王志几人相继朗声发笑。
可也是此时。
却听朱标轻咳一声,表情很是严肃说道:“那李成桂,自是有可能扩充十万大军!”
“这”
此话一出,众人笑声立时戛然而止。
特别是廖永忠,此刻更是满脸诧异,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朱标。
“陛陛下”
“李成桂当真有扩军十万的实力,现如今李家兵卒也大抵有十数万之众!”
朱标并非故意夸大敌军实力,防止廖永忠等将帅犯下轻敌之过。
只是在朱标看来,若换成是他,一个月内他同样能扩军十万。
“一月之内,麾下兵卒人数增加近十万,属实有些天方夜谭。”
“可诸位莫要忘了,这短短一月时日,高丽旧朝之主王禑身死。”
“白头山将士尽除,就连聚兵十万的倭人也被打的如丧家之犬,此刻正如奴隶一般为开城百姓开垦荒地。”
“陛下是说”张定边率先反应过来,一双眸子直直看向朱标。
也是见朱标点头,张定边这才确定心中所想。
而看到张定边肩膀微微下沉,此刻更是莫名长叹口气。
廖永忠等人目光急切,当即出声问道:“那李成桂究竟如何能得十万之兵,你倒是也同我们讲讲!”
“敢问德庆侯,王禑旧部先前有兵几何?”
被张定边这么一问,廖永忠愣了一下,随即出声道:“如果不算上白头山兵卒的话,王禑旧朝也有六七万之众。”
“那便是了!”
张定边看了眼朱标,继续道:“半月前王禑身死,我军虽清缴数万高丽旧朝残部,可终究还是有不少兵卒逃窜出去。”
“眼下高丽是如此局势,那些旧朝兵卒唯一能投靠的也就只剩下李家新朝。”
“再加上白头山兵众,以及李家一月募兵所得。”
“仅是这一个月来,扩军十万不算什么难事!”
“这”
被张定边这么一说,廖永忠等人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的确!
这一月倘若无事发生,即便那李成桂当真能撒豆成兵,他们李家也绝对不可能扩军十万。
可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