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回到灵玉空间休憩了数日,再次醒来时,看到从云雾中袅袅而来的祈愿者。
她模样清秀,气质温婉,着一袭水青色对襟长衫,剪裁修身,有精致的传统刺绣。
女子神色木然而迷茫,浸染着深深的哀愁和苦涩,宛如失去了芬芳和鲜活的花朵。
这位祈愿者没有太多倾诉的欲望,对琳琅虔诚地一拜,轻声道:“仙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此地,或许是心中存有执念,如若可以,我只愿人生不要太苦,顺遂安然。”
话音刚落,女子如同青烟一般飘然而去,哀愁仿佛丁香花的芬芳,萦绕不散。
琳琅若有所思,随手打开这位祈愿者的人生纪事,内容简短意赅,却字字泣泪。
黄玉珠,被父母忽视的黄家次女,意外被强暴,被迫嫁人,时常遭受家暴,最后被丈夫罗伯张当作物品般转手给其他男人玩弄,时而如疯癫,时而清醒。
大写的悲剧。
她生前心如死灰,死后却寻不到奈何桥,活着时生了个孩子,后来被朋友月娘收养。
黄玉珠本应忘却前世的诸多苦难,却如陷入泥沼的困兽,始终无法挣脱执念的枷锁。
不知不觉间,她被一道无形的丝线牵引,来到了琳琅面前,倾诉了自己的心愿。
“如她所愿。”
琳琅轻轻叹息着,带着无尽的怜悯,转瞬之间,她面色恢复如常,变得波澜不惊。
时空之隧再次运转。
黄玉珠出生在英国,十岁时觉醒自我意识,琳琅牌玉珠开始不动声色地改变性格。
原主温柔缄默,事事谦让。
哥哥和姐姐都可以欺负她。
但如今的黄玉珠可不惯着黄天宝和黄珍珠,微笑着以牙还牙,绝对不会当受气包。
光阴似箭,转眼战乱结束,黄元带着一家老小坐船从英国回到新加坡。
黄金城的儿子黄天宝、两个女儿黄珍珠、黄玉珠都已长大成人。
“英国待得好好的,干嘛要回马六甲?”
黄珍珠穿一身洋式的吊带连衣裙,头发发尾处烫着时兴的大波浪。
抹着樱色的口红,戴着亮闪闪的珍珠耳环,嘟着嘴巴,不停地抱怨,她在英国还有一个party没去参加。
“你还真当自己是英国人啊,都不用打仗了,自然要回家,别啰嗦了!”
黄天宝其实和珍珠一样,不乐意回马六甲,但木已成舟,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听珍珠从上船到下船一个劲抱怨,耳朵快听出茧子,实在烦的不行,烦躁地顶了一句。
黄珍珠轻哼一声,转身瞥见拖着行李箱出来的妹妹玉珠,努了努嘴,心情越发的不美妙。
“你们不去拿自己的行李吗?”
玉珠看他们两手空空,随口问了句。
“你这么能干,帮姐姐拖行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