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打架啊?”何倾颜笑道。
“重点是,我被邀请担任模特。”顾然提醒她。
“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顾然一副空巢老人说自己不寂寞的倔强,默默吃着饭。
“那时应该是小学三年级,我们小学很乱,霸凌、打架是常有的事,其实主要是抢吃的,因为大家都吃不饱。
何倾颜放下左手上的碗,掩着嘴,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偷偷对顾然说:“我是不是应该站在你这一边?”
“穷乡僻壤,还在乎动物,人都吃不饱。”顾然也笑起来。
“三百来块吧。”
苏晴等人望着这位陌生人。
“嗯!”唐灵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候,“学校开运动会,哪些喜欢打架的会躲在学校角落,等大家都出去后,偷偷去教室里偷东西,只拿吃的,或者几毛钱,没了老师也不管。
“你是女孩子,不了解,除了弹珠,我还打游戏王卡牌、神奇宝贝卡片、小浣熊水浒传、还有用书叠的那种‘面包’,此外还帮人做弹弓,教人打鸟。”
“翻译软件是工具,真正会说才属于自己!”顾然就像一个认为机器没有灵魂、手工才是艺术的裁缝工人。
顾然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而可以使用‘所以’这个词。
苏晴、陈珂也不解,顾然的表妹怎么会在东京?难道是富亲戚?
“别误会,”顾然解释,“虽然她喊我表哥,但其实我们两家隔了很远,从小到大我,除了学校,我只见过她两次。”
“我以前不说,是没人说,也不想让人觉得,我好像在阿谀奉承,我对庄静老师可不是这种低级情绪,真正的信仰是放在心里的。”
“你最喜欢的是什么?”何倾颜问。
“先坐下来吧。”庄静笑道。
至于顾然到底是喜欢庄静,还是用‘喜欢’讨好岳母,就不得而知了。
“比某人好用多了。”苏晴也说。
“第二件事,其实和弹珠有关。”唐灵道。
不,应该是拷打。
“顾然做这种事了?”严寒香打趣着问。
作为顾然喜欢的对象——想接吻的喜欢,总是听他说最喜欢另一個人,心里当然是排斥的。
“是自保!”顾然必须说清楚。
“他用弹珠换笔、练习本、橡皮,甚至直接卖钱,小卖部一毛钱一粒,他卖一毛钱两粒,买五毛还多送两粒品相差一点的弹珠,靠这个挣了对于我们来说相当多的钱。”
那时候顾然还没有做清醒梦,两人的通信并不频繁,顾然也只当庄静是善良美丽的阿姨。
她也是庄静当初资助的学生之一,目前是东大的学生,学费、生活费都是庄静出的。
“过了一周,这件事才算结束,似乎是不了了之了?”
“吃香喝辣。”苏晴笑了。
“在日本这个苦寒之地,肯定好久没吃西瓜了吧,给。”顾然将西瓜推至她跟前。
苏晴、陈珂本想嘲讽他转移话题的生硬,可听他说了那么几句想法,便忍不住认真倾听,随后也参与探讨。
苏晴当年看见的顾然,聪明而腼腆,被她和庄静注视,脸都全部红了,还帮着家里放牛,没想到他竟然做这些事情!
“从那以后,表哥就开始锻炼身体,后来就爆发了震惊全校的运动会霸凌事件!”
“我有趣事?”
“正因为这么珍贵,大家都舍不得用,所以蜡笔成了硬通货,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内部的货币。
苏晴打量顾然,彷佛还能从他身上找到被打的伤口。
众人下意识起身,数秒后,挎着包、穿淡紫近白色长裙的庄静走进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位日系简约风格打扮的女子,看起来和顾然他们同样的年纪。
“没有没有,只能算趣事!”唐灵也笑起来,“可以说吗?”
“我当时做小主持人,负责报幕,也在主席台上,听见表哥流血,也跟着跑过去。
“表哥你的物质财富肯定也不少!”唐灵也调侃。
我之所以频繁请客,不仅是为了细水长流,也是为了抵消上下学一个人走夜路的恐惧。
那条路真黑啊,是静姨,是她照亮了那条路。
但我这辈子,能走出那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