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说,如果我这么喜欢挣钱,就直接退学,下地干活。”顾然说。
何倾颜小时候也很闹腾,但她的闹腾,和顾然的闹腾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说完这话,气氛肯定会变得压抑,便毫不停顿地又道: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和他们又打过几次,当然我都是自卫反击战,哪怕每次我逮着对方一个人揍,我也被打得很惨,后来就开始俯卧撑,主动学习如何打架,慢慢才赢回来。”
“总有最喜欢的吧?”陈珂试探着说。
“前提是穿得好看,可如果好看,是不是丝袜都不影响我喜欢。”顾然就是这么诚实。
顾然点头:“因为我下手太重,不然就是他们的错。”
唐灵灿烂地笑起来:“好久不见,表哥!”
她竟然有些遗憾,如果顾然真的来海城大学,生活恐怕会有趣许多。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就像红灯停、绿灯行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哪怕血肉化为肥料,骨头变成渣,我也能用骨粉在地上写出‘静’。”
“你和顾然从小一个学校?”何倾颜好奇。
蜡笔、弹珠、打架,对我来说其实都是美好的回忆。
“你还真喜欢我妈!”苏晴的心情复杂。
“在这之前,表哥没玩过弹珠,可从那之后,表哥每次出去玩,两个深深的裤子口袋里全是弹珠的回去。
这次庄静来日本是临时决定,各大学校的心理学院内部都知情,但她不知道,今天中午在食堂听见有人议论,才匆忙赶来与庄静见面。
“表哥?”何倾颜疑惑。
“真的吗?”陈珂笑着问顾然。
“所以我才感激庄静老师。”顾然说。
“嗯!”唐灵使劲点了一下,“所以当时我们完全舍不得用,用绿色的蜡笔画一棵树都心疼好久。
“庄静老师的母校是北城大学,所以我就去北城大学了。”顾然的理由简单又正当。
距离下午的手术还有一段时间,庄静想了解她的近况,又因为她和顾然的关系,便带她来酒店。
资助大山里的孩子,一人成为心理医生,一人成为东京大学的学生,还有比这更让内心丰盈的事情了吗?
“表哥家里很穷,虽然因为庄静老师的资助,学费和衣服不用愁,但没有任何多余的钱,家里人也不给,他完全靠着打弹珠吃香喝辣,当然,现在我知道不仅仅是靠打弹珠。”
顾然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他不知道她买了这些袜子。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表哥抹了一把脸,脸上血更多,看起更可怕,他对在场的老师说:‘老师,他们偷东西,被我抓住了!’
“这么多?”唐灵惊讶道,“我以为最多只有一百呢!”
“所以丝袜算不算一种对顾然的特别催眠呢?”她提出问题。
“运动会霸凌事件?!”何倾颜都开始担心顾然了。
《私人日记》:八月二十七日,周二,晴午,东京。
“弹珠、水浒传,这些我听我爸爸说起过,那不是他们那个年代玩的吗?”陈珂不解。
“当然!”顾然笑着点头,“对我们来说,那哪儿是蜡笔,简直是一盒钻石!”
陈珂发出一声惊呼。
“我有黑历史?”顾然笑道。
“绝对没有的事情!”顾然说,“我是庄静老师教育出来的,怎么可能那么肤浅,你们不信我,也要相信庄静老师的教育能力,对了,关于这次庄静老师讲座,我有一些想法”
“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庄静说。
“等我到的时候,教室全是辣椒粉的味道,冲在前面的老师使劲咳嗽,表哥在教室里,脑袋上都是血,手里拿着一根钢棍。
“恩!”唐灵点头,“因为庄静老师,我们才能从大山里走出来。”
“我们那里很穷的。”唐灵回忆起小时候,“家里的地面都不是水泥地,就是泥土,被踩得都发光了。”
“‘静’有14画,你的骨灰够吗?”何倾颜不知道是真的好奇,还是挑衅。
“画画这门语言,在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畅通无阻,所以我什么话题都能扯回丝袜。”她还挺得意。
严寒香笑了一下。
“哪些混混躺在地上,一个个虾一样蜷缩在地上,脸上都是辣椒粉。
“还好。”唐灵笑道,“春天去上野赏樱,夏天到镰仓海边走了走,还看了花火大会,一个人去濑户内海绕道骑行,秋天去京都岚山拍枫叶,冬天去小樽打开《情书》拍摄地,还参加了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