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发出惊呼。

他抓住张莹的裤腿，低头站在那里，像是藤壶附着在鲸鱼身上般，终于露出一丝安心。

三，价格低。

“怎么”沸羊羊护士话没说完，张志出现在楼梯口。

静姨太爱他了，爱他，还不想他因为她的爱而有任何负担。

“你们谁愿意？”

{静海}的护士都有使命感，但有使命感不代表不要命。

张志又翻页，翻到‘微笑表情’，他对照一下。

小妇人下意识又想鞠躬，中途才停下来，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抹去眼角的泪水。

一般精神病院也有好处。

“只要张莹在{静海}工作一辈子，死后把全部财产给苏晴，苏晴一定会终生收治张志，死后还会替他举办葬礼呢，不对，苏晴应该会死在张志前面。”何倾颜说。

“完美~”两人叹道。

护士们全都憋笑，一个个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换了一般精神病院，医生要照顾几十张病床，精神医生根本没有如此多的精力，大多只是开药、做手术。

众人隐约推测，这或许是张莹离婚且不再婚的原因之一。

一定是担心他内疚，所以才这么说。

等等！

她自己也必须离开张志，去病房工作。

“举个例子，比如说某人用嘴呼吸，一般人都能看出对方是放松，还是叹气，或者憋笑后的释放，亦或者疲惫等等，可对他来说太难了。

就算是在怪人云集的精神病院，天才依然是少见的，大多数精神病只是单纯的精神病，既不能心算561258的12次方，也不能画出《星空》。

她问张莹：“张医生，小志这样的情况，你有办法吗？”

张莹咬着唇，表情为难又难过。

众人听得入神，下意识点头。

一直轻轻咬唇，明明是病人住院，却露出孩子给大家添麻烦的母亲表情的张莹，连忙点头。

不管她爱不爱，我始终如一地爱着她，这才是真正的爱！

静姨，我永远爱你！

“不用客气的！”尹珊珊连忙道，“我也不是为了张医生您照顾小志，这是我的工作，就像您给病人看病一样。”

“嗯。”伊珊珊应道。

顾然继续道：“有先天的自闭症，大脑就像电影里的自闭症天才一样，能过目不忘。”

“别放心上。”护士长轻拍小妇人的肩。

众人点头。

张莹离开疗养楼，两人肉眼可见的不舍。

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红得恰到好处，让沸羊羊护士、年长男护士心疼不已的红，没有一点哭泣后的狼狈。

伊珊珊再也没有一开始的想法，在场的护士们，也不会认为张莹在故意卖弄风情。

中午吃过饭，顾然正在电脑上阅读关于多重人格的病历，右下角弹出{静海}内部的聊天框。

“谢谢！”张莹对303主管护士鞠躬。

这时，护士长带着小妇人走过来。

何倾颜继续道：“小孩用药确实要谨慎，那就用拘束带。”

“对不起。”她抹着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

他依旧眯着眼，彷佛刚睡醒，但身体完全绷紧，好像下一刻就要走上蹦极台。

静姨有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这真的重要吗？

根本不重要！

只要我爱她就行了！

这些之后他们也会知道，但顾然既然已经开口，知情的他没道理不先提醒众人一遍。

“她来的时候，都是非工作时间，顾医生也不在。”沸羊羊护士也开窍了。

他拿着书，爬进乒乓球球桌下面，在里面认真看起来，就像松鼠将食物带回巢穴。

“嗯——”何倾颜终于陷入沉吟，“也是，母亲可不是有孩子的女人的唯一身份，她也需要自己的时间，注射镇定剂吧，伊护士，缓慢静脉注射地西泮01”

众人看向年长男护士，他表面平静，似乎不知道张志的危险性。

是庄静发来的消息。

“我只要妈妈。”张志都不看她一眼。

伊珊珊从图书区找来自然科学的书籍，张志果然松开母亲。

“太好了，妈妈笑了。”他将‘表情本’放回小小的裤兜里，继续用小手抓住张莹的衣服。

到底谁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