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比思想还要远的地方,同样站了一道无边身影。
【原初神体】——这个词自己冒出来,彷佛印在基因之中,每个人都应该明白。
顾然感觉身体里的血在发热,心脏咚咚直跳,彷佛内心有东西要苏醒。
可下一刻,他的意识、他的身体、他的一切感觉,都开始坠落。
物理上的下坠,要摔死;意识上的下坠,心情越来越差。
两者交织出痛不欲生的感觉,顾然恨不得将自己撕碎,将每一个部位都使劲摔打,才能缓解那痛苦。
当痛苦到达极致,他猛然醒过来。
“哈、哈”顾然喘着气,发现自己还在山脚下。
其余人都也都一脸惊悸,庄静、严寒香也不例外。
“那是什么?”何倾颜既害怕,又兴奋。
“按照梦境的逻辑,应该是释佛祖和胜者。”顾然竟然一时间无法说出‘释迦牟尼’与‘李长昼’的名字。
就像日常生活中,忽然忌惮一个人,不敢再随意。
不知为什么,他忘不了血液发热的感觉,好像那对他很重要很重要。
“这是世界树的经历?”严寒香略带肯定。
“只看了一眼,就被活葬在这里嘛。”苏晴语带感慨,觉得过于残忍。
“嗯?”庄静忽然矮下身体。
众人连忙看向她。
庄静半蹲在地,手持提灯,看上去像是发现了什么,可光秃秃的地面一目了然,能有什么?
庄静精致美丽的双目抬起,问他们:“你们看不见?”
“看见什么?”严寒香反问。
顾然等人摇头。
“这里,”庄静手指划过地面——树杆,“有光。”
众人凑近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庄静仔细凝视那光,彷佛灯熄灭了之后的残留,只一线流光。
瑰丽莫名,不是人间颜色。
“会不会是生机?”顾然猜测。
“比起生机,应该说是还在活跃的思维神经。”严寒香道。
“顺着光去找,或许会找到世界树的大脑,我们没有办法扶起世界树,世界树自己未必没有办法,只是需要人帮助。”苏晴说。
“比起扶起这条山脉,它不如把种子给我们。”何倾颜嫌弃。
庄静忽然笑起来:“倾颜说话的时候,光芒闪烁了一下。”
“害怕了?”顾然这么觉得。
“是我被猜中了!”何倾颜反对。
“跟着去看看。”庄静站起身。
“庄院长,严教授,时间”小妇人欲言又止。
众人恍然,是该出去了。
就像一次酣畅淋漓的聊天,脑海中还有很多话题没说就忽然结束。
“什么呀。”一身冲锋衣的何倾颜,表情像是登山时来了大姨妈一样痛苦。
但就算如此,她也有很美,苍白的憔悴美。
“如果这是语文开始,今天就当是破题,正文留给下一次吧。”顾然安慰。
“晚上你带我去抓宝可梦。”何倾颜用一种强硬语气撒娇道。
“我也想。”顾然只能这么说。
在‘进入第一层建立门派’与‘与苏晴、何倾颜、陈珂、谢惜雅一起抓宝可梦’之间,他真的很难抉择。
居然在‘正事’与‘玩耍’之间抉择,游戏果然需要防沉迷。
顾然决定,等他成为代表,一定提议把防沉迷的年龄提升到二十五岁,二十五岁以下的人统统不许打游戏!
“回去之后,所有人把这次手术的全部经历与感受都写下来,书面报告给我,明天上班之前交到我手里。”庄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