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黑袍女子掀开帐篷走进去。
帐篷不大,看起来最多只能睡两个人,进去之后却豁然开朗,里面竟然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地窖,不,是监狱。
一条长廊,长廊一侧是墙壁,另一侧是一间间牢房,粗略看来,恐怕有三四十间。
“只要空着都可以住,但只能选一间,且只能住三天,选好房间后,你们也可以手里的东西找其他人交换物资和情报,我建议你们先去找老太婆换一身黑袍。”黑袍女子说完就往前走,与另外两人进了一间牢房。
“有点味道。”严寒香捏着鼻子。
庄静与顾然却没闻到。
“只能将就了,走吧。”庄静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顾然跟在她们后面。
空着的牢房都开着门,查看一番之后,发现布局大同小异,都只有一个马桶,其余什么都没有。
他们随意选了一间左右两侧都没有人入住的牢房——几乎所有牢房都是如此,两侧空着,彷佛斑马线。
关上门,又将门上的小窗关上。
牢房内很明亮,在这里顾然舒服多了,因为影子终于只是影子,存在感虽然没有现实中那么低,可也不像外面一样彷佛真人。
顾然从背包中取出野餐垫,铺展在角落。
“累死了。”严寒香一下子躺下去,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庄静也默默地坐下来。
顾然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过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一一摆放在野餐垫上。
一盒三明治、一大块巧克力、一小袋橘子、一盒水果拼盘、一小盒周黑鸭素菜、三根香蕉、、三个三角形饭团、三个自热锅(其中两个米饭、一个海底捞)、五瓶水、充电宝。
“就这些。”他说。
大脑麻木,彷佛昨晚凌晨六点才睡,七点起床赶车,八点开始爬山,直到才坐下来休息。
他只觉得,庄静、严寒香或许要用这些东西去交换情报,或许她们也需要吃点东西,才把东西都拿出来。
庄静看向物资。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严寒香举起右手,犹如坠落者想抓住什么。
“吃个橘子?”顾然拿起一个橘子。
“吃!”严寒香要让自己精神振作起来似的利落起身。
三人分一个橘子。
“仔细一想,”严寒香轻嗅着橘子皮,“能带着这么多物资掉下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些东西足够坚持到我们回去。”庄静说。
“还能回去吗?”严寒香问。
“当然!”庄静笑起来。
“等等。”顾然抬手,“到底怎么回事?”
“你真的失忆了?”严寒香用手贴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又打量他,“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的野蛮女友。”顾然说。
“想死直接说。”严寒香微笑。
她心里没有了担忧,顾然只要记得这个就好,不过得找机会好好审问,不,检查一下,是不是记忆错乱了,不然怎么会是野蛮女友?
“你是忘了我们为什么会掉到这里?”庄静问。
“这里是哪里?”顾然不解。
“连这个都忘了?”严寒香惊奇。
“嗯。”
“从头说起很麻烦。”严寒香沉吟,“你还记得《挪威的森林》吗?”
“记得。”
两人一起看过。
“书里开头第一章,直子说荒郊野外有一口水井,一口被青草不动声色掩盖、四周没有栅栏、掉下去之前根本发现不了的井,我们现在就在井里,只是没彻底掉下去,还算在井口。”
顾然思索这句话了一下。
“明白了?”严寒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