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目送她们离去。
小蝴蝶的呕吐感消失了,也就是说,只要目标达到,这种身体反应是能治愈的。
换句话说,她平时考试之所以呕吐,是因为完不成目标。
什么目标?
成绩?不想考试?还是父母的期待?
侧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隐约有脚印,他嫌弃地拍了拍。
顾然走回心理医务室。
他的脚根本没扭到。
欺骗?不,那是演技。
“解决了?”苏晴问。
“嗯,不但如此,还有额外收获。”
“班主任年轻又漂亮,你们还加了联系方式?”
“谁有你漂亮?”顾然用苏晴之前喝过的一次性水杯倒了小半杯水。
顾然之前怎么嫌弃小蝴蝶的脚印,此时苏晴就怎么嫌弃他。
喝完甘甜的水,顾然说:“是关于小蝴蝶的。”
“具体的我不问,但如果她没有主动找你帮忙,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动。”苏晴提醒他。
如果普通医生,比如说一位心血管内科的医生,忽然对路人说你有心脏病,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路人虽然疑惑,但一般不会有阻抗的情绪,无论是否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去医院检查。
可如果是精神科的医生,突然对路人说,你有精神病,我能帮你。
路人只会把医生当成精神病。
小蝴蝶不是精神病,但她这个年纪,从没对人说过自己呕吐的事情,显然不想让人知道。
顾然主动帮忙,只会被对方嫌烦。
佛说普度众生,可也有‘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的说法,更别说医生了。
到了中午,两人没急着去吃饭,今天早上查房,格格特意交代,要请两人吃午饭。
“餐补是不是也应该改一改?”顾然忽然想到这件事。
“每人每周一份b套餐的钱,想吃a套餐自己出钱,也可以吃c套餐把钱省下来,周五另算。”
吃午餐时,许多学生都和谢惜雅打招呼。
与医院、医务室时的谢惜雅不同,同学面前的她笑容开朗,谈笑有度。
“惜雅,下午的匹克球能不能和我们一组?”
“抱歉,我已经答应欣怡和她一组了。”
“啊,那我们肯定要输给你们了,惜雅你那么厉害。”
等这些人走后,顾然问格格、谢惜雅:“匹克球是什么?”
“你就听到一个匹克球?”格格难以置信,“没看到她们一直在吹捧惜雅?”
“听到了。”
“你就不关心惜雅吗?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的饭是惜雅请你吃的,你能拿到工资是因为惜雅付了钱,也就是说,是惜雅在养着你!”
“你这话也不能算错。”
“苏医生,”谢惜雅开口,“以后你每周几来学校?”
“周二。”苏晴回答。
“哦。”谢惜雅应了一声,吃了一口饭后,她又问,“顾医生你呢?”
“我周四,也就是今天。”
周一他要跟着小妇人张莹去病区上课,周三上午要参加每周的训练。
苏晴像是没察觉谢惜雅的心思,继续道:“不管当天来的是谁,惜雅、格格,你们两都可以去心理医务室,什么烦恼都可以说。”
吃过饭,四人一起回医务室。
谢惜雅和格格学习,苏晴午睡,顾然继续看《罗马人书》。
下午的时光也悄然流逝。
苏晴也更加明白,为什么顾然、陈珂提议更改安排。
尤其是他们两人还是新医生,在学校的两个月,确实是虚度光阴,令人不安。
收拾妥当,两人走出医务室,往很远很远的车位走去。
“下海打鱼有没有什么讲究?”顾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