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吕方、郭盛虽没排进小彪,但长期充当宋江的中军护卫长,两人武艺也未必比黄信弱。
总要有人去欺负弱者,于是这机会就落到黄信身上,谁让他是黑三郎心腹?
黄信领命刚出列,宋江就叫住他并指着李衮尸首,正色提醒道:“既然蔡庆不顾兄弟情谊,你也不要过分手下留情,明白了?”
“太尉放心,末将必须明白!”
“去罢。”
宋江把手一扬,黄信随后便催马奋蹄,径直奔向陶宗旺。
“黄都监,请赐教”
“武松派你来送死,我丧门剑可不会留情,看剑!”
陶宗旺正礼貌见礼,黄信近前立刻双手持剑,朝着他脖颈就招呼过去,仿佛要效仿蔡庆一剑枭首。
嗯?
丧命剑阔刃偏长,剑尖呈椭圆且开刃不锋利,是类似重武器的双手剑,挥打出去仿佛一条铁鞭。
陶宗旺抡铁锹抵挡,顷刻金铁交鸣、迸出火星。
普通铁锹早被丧门剑砸烂,但这铁锹是当年上梁山后,由汤隆打造的通体铁制大锹,足有四五十斤重,能灵活耍弄已不轻松,足见陶宗旺力气颇大。
当然,他虽然农户出身,在梁山也一直负责营造,但作为头领不用干活,每日扛着铁锹‘上工’,偶尔在‘工友’面前耍一耍,也是一种立威的手段。
后来得杨长指点枪棒,将陶宗旺蛮力化为真功夫,但铁锹跟随多年称手没换,每次外出到州郡巡查农事,都带着这把亲切的武器。
当的一声脆响,震得黄信双手发麻。
冲锋到前方调转马头,持剑指着陶宗旺喝问:“你这厮,力气倒是不小,以前没看出来,故意隐藏实力?”
“黄都监说笑了,俺就是一个种地的,若非有一把子力气,怎能在梁山混个位次?你以前也没关注吧?”
“好好好,有力气是吧?再来过!”
黄信擎起丧门剑再进,心说师父就是玩重武器的,我以前经常与师父喂招,等把你力气几下耗尽,届时就是你的死期。
而陶宗旺一直以为黄信很强,秉承着听人劝吃饱饭的理念,准备打不过就直接投降认输,但上手才发现自己能应付。 一晃眼,两人已斗了十余合,陶宗旺还没被累脱力,且越打越觉得自己能行,但黄信全身已大汗淋漓。
由于两人是马战,腾起的烟尘已经挡不住视线,让双方都看得很清楚。
宋江阵上的徐宁看了会,便忍不住喃喃评论道:“姓陶的武艺还真不弱,关键那铁锹让人匪夷所思,硬接黄信丧门剑多次,竟然还没砸烂”
“哥哥,那铁锹烂不了。”
“嗯?为何?”
听了汤隆搭话,徐宁忍不住追问缘由。
随后就听表弟答道:“那铁锹是小弟打的,上下整体都是纯铁,约有四十来斤重。”
“嘶”
徐宁深吸一口气,“照你这样说来,那陶宗旺有身好气力,看来黄兄并没有让手,还真的有些吃力?”
“你们不用担心。”
旁边秦明听得刺耳,终于出言打断两人,正色道:“老夫的弟子,老夫相信,陶宗旺空有一身蛮力,黄信现在故意与他纠缠,等耗到那厮力怯之时,顷刻就能分出胜负。”
“是是是”
有秦明站出来帮腔,打消了宋江阵前众人疑虑,纷纷等着看陶宗旺力怯。
然而,两人斗了超过三十合,陶宗旺抡铁锹依旧有章法,完全没有力量衰退的态势,对手黄信却不停喘气。
入娘撮鸟!
这种地的,如此难磨?
还没把他累垮,我已经顶不住了。
怎么办?
我可是地煞第2,总排名38的镇三山,若与这厮战平收场,面子是挂不住的,更何况师父和众兄弟都看着,自己打不赢太丢人了。
不行,已经摸清他的路数,我得冒点险。
两人刚才来回对冲,都只一攻一防拼一次,之后转马调整好节奏,再纵马向对方发起攻势,谁先出招谁就是攻方。
丧门剑与铁锹都是重武器,不借助马匹的冲击力给对手压制,很难直接在原地拼力量和技巧,除非力量达到更高阶段,但黄信打算试一试。
他心中怀此念,遂以丧门剑再出招劈砍,不出意外又被铁锹挡下,但这厮强行收招立刻再出,想打陶宗旺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