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就这么互相打量着彼此,毫无避讳。
安康公主确认了地契,发现地契上的官印无误,而且地契的纸张很旧,应该不是最近仿造出来的。
当她重新抬起头,结果刚好看到李玄和三溪道长大眼瞪小眼。
安康公主当即伸手将李玄的头按下,嘴上轻轻说道:
“阿玄,不得对道长无礼。”
李玄不情愿的蹭蹭安康公主的手,但一对大眼睛还是透过安康公主的指缝去打量三溪道长。
“这老道是没见过我这么帅气的猫吗?”
“还看个没完没了了。”
李玄自然是不愿意服输,一直回瞪三溪道长。
三溪道长被李玄瞪的不禁哈哈大笑,对安康公主说道:
“公主殿下,你这猫倒是有趣,不知是什么品种?”
“道长过誉了,阿玄不过是普通家猫而已,只是打小被我养在身边,通些人性罢了。”安康公主自然不会透李玄的底。
接着,安康公主对一旁的徐浪吩咐道:
“将那胖子也带上来,看看他手上的地契又是如何。”
徐浪当即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将那姓牛的富商带了上来。
牛老爷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威风,一张胖脸更是红肿一片,将他的脑袋衬得跟猪头一样大。
他被收拾了一顿,倒是再也不敢叫嚣了,被带上来之后,也是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喊什么天理和王法了。
“听说你手上也有一份地契,拿来看看。”
牛老爷哪敢说一个“不”字,老老实实将地契呈给安康公主看。
安康公主仔细看了这牛老爷的地契,发现上面的官印也是别无二致,只是地契的纸张和字迹都比太清观的那一张要新。
“胖子,你这地契从哪来的?”安康公主直接问道。
“自是……诶哟,自是从祖上传下!”
牛老爷现在张嘴说话都感到自己的一张大脸生疼。
他虽然心中还不服气安康公主,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克制住自己,给安康公主耐心作答。
“祖上传下来的?”安康公主不禁失笑,接着打趣一句:“那你这祖宗看来是刚走不久啊。”
安康公主说着,将地契交给三溪道长查看。
三溪道长仔细端详,眉头不禁皱起。
纸张和字迹确实比他们太清观的地契要新一些,但上面的官印无误。
只要官印没有问题,那便是有效力的真地契。
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块地会有两张地契。
自他们太清观得了此地之后,便几乎没有买卖过地皮。
“难不成是那时候……”
三溪道长想到了什么,默默地将牛老爷的地契交还给安康公主。
安康公主一直在细心观察三溪道长的反应,看到三溪道长面色有变,便追问道:
“三溪道长可是想起了什么?”
“呃……”三溪道长犹豫一番,但还是说道:“也不瞒殿下,贫道刚才仔细想了想,自我太清观在京城建立以来,基本就没有过交易地皮的事例。”
“基本没有?”安康公主立即捕捉到了关键词。
“没有错,仅有过一次。”三溪道长回忆道。
“大概是在二十年前吧,当时佛门昌盛,在京城频繁开坛讲法,吸引了不少信徒。”
“但这种情况也让一些极端的佛门信徒视道门为异端,民间屡有两方信徒的冲突发生。”
“这导致那段时间道门凋零,信徒们也不敢随意进道观上香祈福,就连请我们做法的都少了不少。”
“道观的收入本就单一,那段时间有不少京城里的道观经营不下去,太清观也不得不变卖产业,打算回到山上去。”
“可后来事情迎来了转机,当时宫里有一位贵人插手了此事,还帮我们这样难以为继的道观度过了难关。”
“因为此事,倒是发生了一次地皮上的交易,但太清观在那位贵人的帮助下很快就又将地皮买了回来。”
“当时交易地皮的对象是官府,并不是个人,所以贫道也想不清楚这位牛老爷的地契从何而来。”
安康公主表情呆愣,压根就没听清三溪道长后面的话语。
三溪道长也是察觉到安康公主的异样,试探性地问道:
“殿下?”
安康公主沉默片刻,忍不住对三溪道长问道:
“不知道长可还记得那位贵人的姓名?”
“如此大恩大德,贫道自然记得。”三溪道长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位贵人乃是当年的萧妃娘娘,可是听说她后来在宫里失势,过得并不好。”
“去年更是听说已经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