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时间允许,让他在燕京、广州两地飞机通勤都没问题。
林朝阳自然明白李士非的心思,说道:“老李,可不一定给你们。”
李士非立马说道:“明白明白。还是以版税说话嘛,同等条件下我们花城优先。”
认识两三年时间,李士非早已了解林朝阳的性格,交情归交情,稿费归稿费,不能混为一谈。
有了《渡舟记》和《闯关东》的成功案例在前,国内其他出版社要抢在他们前面跟林朝阳达成合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中午李士非在林朝阳家吃了口饭,便准备告辞。
他身为《花城》主编、花城出版社总编,来一回燕京当然不可能只见林朝阳,其他有合作的作家们那里也得去走走。
在李士非走后的第二天,花城出版社的版税便汇到了,整整72万元。
不仅是林朝阳从事创作工作以来收获的最大一笔收入,同时也几乎快抵得上他这些年来创作收入的总和了。
这么一笔收入,林朝阳拿着这么大一笔稿费单到储蓄所的时候,工作人员都惊了。
在人均几十块钱一下子收到七十几万版税,这是什么概念?
最后折腾了半天,在经过支行的协调后,林朝阳的这笔稿费才被存入了他们家的存折中。
看着存折上打头的数字变成了“1”,位数也变成了七位数,林朝阳心中感慨:给穿越众丢人了!
傍晚回到家,林朝阳将存折展示给陶玉书,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翻了翻存折。
“一百多万?我们都有一百多万了?”
“如假包换,咱现在确实是百万富翁了。”
后世家里有个一百万,你连个全款的房子都买不起,可在1984年,这毋庸置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两人结婚后有一段时间,陶玉书对家里的收入非常关注,主要是那个时候他们夫妻俩收入都不太高,又住在父母家。
陶玉书就盼着什么时候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两口子搬出去。
等后来买了华侨公寓那处房子,她思想上的那股迫切感就越来越小了。
再后来林朝阳的收入越来越高,她已经很少关注家里的收入和存折了,反正够花就行。
可她再怎么样也想不到,这才短短几年时间,家里就已经有了超过100万存款了。
虽然对于积蓄的多少已经没有了那种迫切感,但谁也不会嫌钱少不是?
陶玉书高兴的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一下子搂住了林朝阳。
“朝阳,你可真能干!”
林朝阳感受着胸口的柔软,食指大动,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能干的地方还多着呢!”
话说完,陶玉书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朝阳便一把抄起了她扔在床上。
良久。
夫妻俩各自倚在床头,陶玉书竟然还有余力去拿了稿子回来看,这举动顿时让林朝阳发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不甘心的企图再次冲上高地,却被陶玉书拍掉了禄山之爪。
“别闹了,这稿子我得快点审完。”
“你这个责编当的,比主编都忙。你效率也别太高了,让同志们喘口气。”
林朝阳的吐槽惹来陶玉书的白眼,“你别污蔑我,我们同事关系好着呢。”
她又解释道:“主要是我现在负责副刊的事,有些忙不过来。”
“那明天我去跟老王反映反映,你这么每天从早干到晚,工资不比别人多开一分,升官也没什么机会,实在是不划算。”
“干我们这行,指望升官发财是不可能的,但看着一篇篇作品经过我的手被万千读者所喜爱,那种成就感是升官发财换不来的。”
陶玉书参加工作的时间不算长,满打满算不到三年,但待的刊物却无一不是知名文学杂志。
经手的作品中也有许多名家之作,比如汪曾琪、邓友枚、林津岚、张一弓…
除了这些名家,陶玉书也挖掘了不少青年作家,比如钟阿诚、于华、谟言…
这其中或多或少有些林朝阳的助力,但她自身的努力也不能磨灭。
工作快三年,她的公文包里永远都装着稿件,相当一部分业余时间都放在了审稿上。
要说爱岗敬业,不光是在《燕京文学》还是《人民文学》,她都是头一份的。
聊了一会儿工作,陶玉书突然把手里的稿子交给了林朝阳,“你帮我看看这稿子怎么样?”
“怎么?咬不准?”
“不是,我就是想让你看看。”
“让我看看?”林朝阳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耐着性子看了起来。
等看完之后,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见他看完了,陶玉书满脸期待的问:“你觉得这写的怎么样?”
“挺好!”
两人多年夫妻,陶玉书深知在林朝阳的评价体系里,“挺好”这个词已经是相当高的肯定了。
但她之所以让林朝阳看这部,并不是想听林朝阳说“挺好”的,听他这么说,陶玉书不禁有些失落。
见她的反应,林朝阳调侃道:“怎么着?你是想让我发几句恶评?”
陶玉书表情促狭,“不应该发几句恶评吗?我看这是在刨你‘寻根文学’的根啊!”
“挑拨离间是吧?我看你不应该当编辑,该去当小报记者。”
夫妻俩说笑着,林朝阳又翻了翻手上的稿子,斟酌着该如何评价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