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棋圣》这不对、那不对,单纯从围棋的角度来说,他们有聂伟平懂吗?
现在人家聂伟平都夸小说写的好,这帮人当然不敢再放屁了。再说就算他们敢放屁,也得有人听才行啊!
聂伟平要是夸别的小说,也不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关键《棋圣》它就是写围棋的啊。
有这种国手认证,至少在读者群体当中肯定是更加认可这部小说了。
没有了受众,那帮人批判来批判去给谁看?”
章德宁神神叨叨的分析了一通,引来陶玉书的频频点头。
“你说的没错,还真是的。《棋圣》这样的小说你让汪曾琪、杜鹏程他们这些作家来褒奖吧,他们都是从文学角度出发,那些人总能给你挑出毛病来。
但聂伟平的出发点却不一样,人家是专业的,那帮人想挑他的毛病根本不可能,他们也没那个能力挑他的毛病。”
章德宁拍手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而且你没发现吗?自从聂伟平那篇采访文章发了之后,夸《棋圣》和朝阳的人还变多了吗?”
陶玉书高兴的说道:“你也发现了?我觉得这种变化是来自于认同感,就像你喜欢看一部小说,如果别人也喜欢看,无形之中,你好像也从这部小说当中获得了一部分认同感,继而更加喜欢这部小说。”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彼此唱和,说的兴高采烈,越聊越开心。
这时,《燕京文学》新任主编杨末走进了办公室,她今年五十多岁,面相富态和善。
五十年代,杨末创作出了脍炙人口的长篇小说《青春之歌》,成为那个年代家喻户晓的作家。
“主编,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陶玉书,之前给我们杂志写了几篇评论。”
出于礼貌,章德宁并没有介绍陶玉书的另一层身份。
杨末刚来编辑部没几天,对于编辑部的人事和作家群还不太了解,听说陶玉书是杂志的青年作者,便与她闲谈了几句。
“在什么单位工作?”
“还没参加工作。我在燕京师范大学上学,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
杨末听说陶玉书是燕师大的学生,不禁刮目相看。
“原来是燕师大的高材生,难怪评论写的那么好,你在我们杂志上发的评论我看过,是学中文的吧?”
陶玉书笑了笑,“是学中文专业,我写的东西还不太成熟,让您见笑了。”
聊了一阵,陶玉书告辞而去,等她走后,杨末问章德宁:“德宁,我看你跟玉书同志关系不错。”
章德宁说:“认识好几年了。刚才当着面不好跟您介绍,她是林朝阳的爱人。”
杨末面露惊讶的“哦”了一声,“这么年轻啊!”
章德宁轻笑道:“您这话说的,林朝阳岁数也不大啊!”
杨末自嘲的笑了笑,“林朝阳现在的名气太大,总是会不自觉的把他当成跟刘昕武、姜子隆他们一辈儿的作家。”
章德宁又继续说道:“我是去林朝阳他们家组稿时跟玉书认识的,相处了几年,关系还算不错。”
“挺好。你这个思路是正确的,组稿不单单是要从作家本人下手,他们身边的家人朋友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渠道。”
章德宁觉得杨主编的说词太赤裸了,什么叫“下手”、“渠道”?我跟玉书可是好姐妹!
杨末跟章德宁聊了一会儿,便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章德宁却跟着她回了办公室。
“德宁,你还有事?”杨末见章德宁跟了过来,意外的看着她。
“是有点事。”
“坐。”
杨末让章德宁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本以为章德宁是要说编辑部的事,没想到她却把话题又扯到了陶玉书身上。
“玉书是燕师大的高材生,今年就要毕业了。之前我有个想法,打算拉她到我们编辑部来工作,主要是有几方面考虑。
一是她本身是学文学的,又是名校毕业,还能写一手漂亮的评论,正是我们编辑部需要的人才。
二是她跟林朝阳的关系,以后我们要是想跟林朝阳组稿,有玉书这道关系也能方便不少…”
在章德宁说话的时候杨末静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第三个,也是最关键的。林朝阳的人缘好,您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