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阳停下自行车问道:“你们几个这是干嘛去?”
陈健功、梁佐、刘振云三人一人手里抱着个小马扎,见到林朝阳,陈健功眼睛一亮,“朝阳,你们俩这是干嘛去?”
“回老丈人家,看电视。”
“是看排球比赛吗?”陈健功追问道。
“是。”
听了他的话,陈健功立马坐上了他的后车座,林朝阳问:“干嘛?”
“带我们仨一起。”陈健功说了一句,又朝梁佐和刘振云招呼了一声,“愣着干嘛?赶紧上车啊!”
大二八的载重能力是多少,或者说能载几个人,一直都是八十年代的未解之谜,就好像你也猜不到三十年后的五菱宏光能装多少人一样。
“你们仨下来吧,我又跑不了。就这么点距离,还非得上我车,想把我累死是怎么着?”林朝阳无奈的对着陈健功几人说道。
三个大男人以各种姿势坐上林朝阳的自行车,导致他举步维艰,最后还是梁佐心疼自家师父。
他主动从前杠上下来,对林朝阳说道:“师父,我来骑吧!”
我谢谢你!
林朝阳将自行车甩给这仨夯货,坐上了一旁陶玉书的自行车后座,搂着媳妇的腰潇洒离去。
“快点蹬!快点蹬啊!别让他跑了,好不容易蹭到个电视。”陈健功一个劲儿的催促着梁佐。
梁佐累得呼哧带喘,“有能耐你来骑!”
三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撵上了林朝阳夫妻俩。
上了楼,林朝阳把三人介绍给陶家人。
陶玉墨一脸好奇的盯着梁佐,“你就是梁抗日啊?”
梁佐有些不好意思,丝毫不居功的说道:“都是我师父教得好!”
“打住,别师父长、师父短的,我可没认你这个徒弟。”林朝阳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
“停停停。”
三人舔着脸先蹭了顿晚饭,然后就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待,今晚的排球赛八点才开始。
等待的时候,林朝阳跟几人聊天,问梁佐:“诶,我听说你妈的那部今年拿奖的概率很高啊!”
梁佐有些别扭,“师父,你能不能换个问法?”
“那…我听说令堂的那部今年可能要拿奖?”
“…可能吧,谁知道呢,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师父,我妈的拿奖的概率再高也没有你的高啊。”
林朝阳现在已经懒得纠正他了,愿意叫就叫吧。
梁佐的母亲是作家谌容,去年她的《人到中年》发表在《收获》第一期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同一期杂志上还有林朝阳写的《父母爱情》。
梁佐他们是读中文系的,对于全国优秀中、短篇奖的评奖都很关注。
“你那部《高山下的花环》叫好又叫座,得奖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有《小鞋子》和《父母爱情》,说不定还能得个奖,就看评委们开不开眼了。”
“说不定能上演去年那样一人双奖的精彩画面!”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梁佐三人讨论着,林朝阳又把话题转移到陈健功身上。
“你要是得奖了,可得请客!”
去年8月,陈健功的短篇《丹凤眼》发表在《燕京文艺》(那个时候还没改名)上,取得了不俗的反响,也让文学界注意到了陈健功这个青年作家。
“能不能得奖都不知道呢,现在说请客太早了。”
正说话的功夫,陶玉墨喊道:“演了演了!”
众人的眼神都放到了电视上,连平时对体育项目没什么兴趣的陶父陶母,此时也都看向了电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