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长一皱眉头,喝道:“都给本座滚下来。”
八名修士如遭雷殛,“噗通”几声直挺挺摔落地上,被压制得爬不起来。
两名为首汉子有五重楼修为,顿时明白这回踢到铁板,惹了不该惹的高人,对方是为窝囊废老樟头出头讨公道来了。
“老樟头是你们杀的?”
徐源长冷冷问道。
一名为首的精壮汉子被压得气血翻涌,感觉随时会被碾死,赶紧挪动指头艰难指向后面一个瘦汉,叫道:“回禀老祖,是水猴干的,不关我们事啊,求老祖饶命。”
“老祖饶命啊,是水猴干的。”
其他人纷纷指证。
那个瘦汉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想要否认又百口莫辩。
在座几位都有份,为甚偏生要他一个来背锅?
“你,说下事情缘由和起因?”
徐源长继续问道。
那被点中的精壮汉子顿时感觉身上压力松快不少,忙伸手指向左边院子,叫道:“是老樟头的邻居地鼠,告发老樟头窝藏了已故浩爷的宝物,被两名外来……尊客取走,我们便想问一问情况,水猴立功心切,下手没个轻重,害了老樟头性命。”
徐源长看到左边院子的木门悄悄合拢,一声断喝:“给本座过来!”
躲在门后的一名中年鼠须汉子失魂落魄踉踉跄跄走出,“噗通”一声摔在众人边上。
徐源长看向东南天空,有几个黑点快速飞来。
他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与他有关,混乱地域混的家伙,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能够通过他和施起元来找老樟头,竟然将事情大致猜测出来。
听钻地龙说过,在九珠岛混生活的家伙,都有藏宝的习惯。
或许后面地鼠以此来威胁老樟头,没有捞到油水,恼羞成怒向新来接管的一伙势力告发了老樟头,导致老樟头被折磨致死,小丫头被卖掉的凄惨下场。
“老祖饶命,我只举告了老樟头窝藏浩爷宝物,但我没有害杀老樟头啊。” 鼠须汉子趴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似悔不当初。
一身泥土的小丫头,哭红肿双眼,听到院子外面的纷扰动静,又跑到门口,指着须鼠汉子控告:“是他……将我发卖给人牙子。”
想到祖爷爷死状凄惨,她今后孤孤单单一个人,又不禁悲从中来,抽抽泣泣呜咽出声。
徐源长没有再理会痛苦缩成一团不能出声的鼠须汉子,看向飞到近处慌忙落地上的一伙修士,目光落在为首的六重楼粗壮黑脸汉子身上。
“猛黑子给前辈请安。”
黑脸汉子率几人恭恭敬敬躬身行礼,面对两位陌生的七重楼高手的注视,他在心底已经将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诛杀了八回。
昨天老大还特意将他们几个六重楼全部叫去,左叮咛右嘱咐,切切不可冲撞两名走街串巷游玩的七重楼修士,别招惹杀身之祸,否则到时谁都救不了,人家能轻易捏死钻地龙,将凤梨驱逐出流云域,要碾死几个没眼力劲的六重楼贼骨头,比喝水还容易。
给他们几个看了两人乔装改扮后的面貌影像。
好死不死地怕什么来什么,几个不成器手下作的一手好死。
偏生还特娘的给他传讯,叫他来一起死,黄泉路上好做伴吗?
“你的几个手下害死老樟头,如今老樟头的尸体还在后院摆着,猛黑子,冤有头债有主,你准备如何给本座一个交代?”
徐源长心中有些厌烦,面上冷淡说道。
黑脸汉子都不知老樟头是何方神圣,这片没油水的地方,是老大像丢垃圾一样扔给他,让他随便派几个人手接管,怎么还藏着一个与七重楼高手有关联的人物?
他立刻表态:“杀人偿命,前辈您请稍等,猛黑子现在就给您一个满意地交代。”
他听明白对方话语中“冤有头债有主”的意思,不想将事情扩大化。
好险好险,还有转圜余地。
身影闪动几下,“啪啪啪”几声头骨破碎的闷响,那个七窍溢血的鼠须汉子也是一样的下场,被猛黑子击毙当场,连同那个五重楼手下的元婴一并粉碎。
小丫头吓得往门后躲去,哭都不敢哭了。
黑脸汉子将身上的储物镯子取下,躬身奉上道:“猛黑子御下不严,连累老樟头道友丧命,特将全部身家作为赔偿,请前辈责罚!”
徐源长摇头道:“到此为止吧,老樟头的丧事由伱举办,就葬在后院菜地,今后这座院子,由你派人照管。”
黑脸汉子点头如捣蒜,忙赔笑答应:“应当的,您请放心,必须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