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虎再看看身后站着的两人,不由心里喟然长叹。
江毅开口了:“刘兄,这大冷的天,你不在真定待着,来关县见小弟何事啊?”
刘成虎想站起来骂娘,你说啥事?关县离真定都不到六十里路了,我能待下去吗?
口中却说:“江兄弟一路走来,到老哥这做客,老哥咋说也得赶来给兄弟接风不是?”
江毅一听,这货虽是草莽,但也知进退的,能大能小,非一般浑人可比。要不然人家怎么可能笼络起二三十万人的军队?他又不是搞传销的。
江毅跟他扯道:“给刘老兄添麻烦了,兄弟我呢,前些日子招了一批新兵,这些新兵难训啊,只能带他们多跑跑路,吃点苦,也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刘成虎哈哈一笑:“江兄弟啊江兄弟,你这哪是给新兵一个教训啊,你是把老哥教训了一遍啊。”
江毅一抱拳:“刘老兄,弟不敢,弟不敢啊。”
刘成虎问道:“江兄弟啊,不知你下一步有何打算呢?”
江毅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刘老兄,兄弟我呢原本就是想练练兵,可是走着走着就走到刘老兄的地盘了,于是兄弟想啊,既然都到刘老兄的家门口了,怎么也得跟刘老兄见上一面,说会话,喝顿酒不是?”
刘成虎脸上一变,又瞬间恢复正常。却听江毅继续说道:
“今呢,在这见到刘老兄了,又说了话,还喝了酒。不如这样吧,兄弟我呢就在这个县城里休整一下,嗯,最多三天吧,兄弟我就回去了。
都忙了一年了,怎么也得给手下的士兵们发点钱,让他们回去过几天年。”
刘成虎一听,很是欣喜,态度又热情了不少,一挥手道:“哎,江兄弟就见外了,三天哪能够啊?多住几天,多住几天,我好给你手下的兄弟们准备些东西过年啊。”
江毅道:“刘老兄,你可不能太见外了,咱们是兄弟一场,以后时间长着呢,兄弟我呢,若想你刘老兄了呢,自己就来了。
好了,咱兄弟俩不用见外了,喝酒喝酒。”
很快,屋里就传出二人聊天喝酒的阵阵笑声。
房外墙角,一树梅花含苞待放。
人民军下午就全部进入了关县。
刘成虎站在江毅身旁,看着这支威武雄壮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入城中的时候,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看到骁骑卫一个个士兵的马鞍山挂着的弩弓,看到两万多人的步军,长枪林立,步伐统一,看到后面的辎重武备,还有马车上用油布盖着的十多架看不到的武器,刘成虎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自己的兵,就是发了一身黑衣服,再发一把大刀就行了,看看人家人民军。哎。不看了,我找个地方哭一阵去。
江毅在关县逗留了三天,说是休整部队,其实在等刘成虎的态度。
刘成虎在关县陪了江毅三天,这三天中,他是越看江毅越觉得害怕,尤其他陪江毅去看人民军操练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兵还可以这样练。看来天下无敌的兵,练法也跟其他兵不一样。
他跟江毅切磋武艺,双方刚一开始,江毅的短剑已经顶着他咽喉了,重来,江毅已经窜他身后搂着他脖子,短剑已经横在他下巴跟前了。厚着脸皮再来一遍,刚伸手出刀,怎么就从江毅头顶上翻过去摔躺地上了呢?看着江毅左手按着自己的脑袋,右手短剑举起的那一瞬间,他差点拉裤裆里。
不比了,太吓人了。
江毅带着部队返回了,刘成虎带着一帮人送很远,直至不见了,他还恋恋不舍。
好兄弟,好队伍啊。
江毅骑着马走在回程的队伍中间,队伍后面又多了二十几辆大车,都是刘成虎的心意,其中十多辆大车上装的是金银珠宝。
就是这时的马车也太不能装了,一车只能装两千二三百斤。
多么怀念前身的高铁啊,一辆马车只能装两千多斤,要是高铁,装他几车厢。没办法,主要是刘成虎太热情了,不拿他不安心呐。
刘成虎掳掠了冀州、乾州和豫州的北方,手中的钱财肯定不少,没事,都是我的,先帮我看着吧。
前行路很远,归时路却短。
终于赶在春节前,人民军返回了驻地。早知消息的严师几人站在西大营门口等候,看见大部队威风凛凛,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进军营,很是开心。
江毅下马与他们一一见礼,还未来得及与严师问好,却被薛城元一把抓住胳膊,他赶紧喊道:“老薛,不是薛刺史,刺史大人,你是文官,你是文官,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薛城元也不搭话,把他硬扯到一旁,瞪着大眼,激动的说:“铭远啊,我的兄弟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有十七车装的都是金银珠宝啊,我不要多,我就要七车,七车,有了这七车,三座城里边的门市就能正常开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