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府库被搬得一干二净,装了三百多车,骁骑卫的战马上也驮了不少东西,骑兵都变成了步兵,就这样,一行人押着俘虏踏上了返回涉县的官道。
来时轻松的走,四天到,回时还竭力的快走,五天半才回到涉县,一进军营,个个都快瘫了。
江毅回到住所也是筋疲力尽的,安排好手下清点物资,登记造册后,就钻房中睡了。
第二天上午,江毅刚忙完事务,哨兵报说张县令急急忙忙的跑来求见,江毅不明情由,便跟哨兵一起来到军营门口,见张县令一头大汗,刚想问,张县令一把扯过江毅:“铭远先生,恕在下失礼,快随在下去县衙,有朝廷天使要见你。”
言毕,拉着江毅就走。
江毅一听,什么玩意?朝廷天使?这跟我什么关系?我也不认识朝廷的人啊?要是严师或严从喻找,家中自有人员可以传信过来,现在严师没有传来书信,证明严师也不知道天使来找我。算了,去吧,看看再说,跟着张县令快步来至县衙。
县衙大堂上背对大门站着一人,暗红色长袍,个头不高,跟潘长江有一比,黑色腰带,系着一根金丝绳带,顶端穿着一块玉石。头戴漆纱三山帽。
看到这样的帽子,江毅突然想起电影中的一段台词来:“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东厂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话,东厂管得了的我要管,东厂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西厂—。”
这人旁边还立着两个金甲战士,左手握着腰里的剑柄,看着威风凛凛的。江毅一看,跟接严师去京师的甲士一个鸟样,仪仗兵,样子货。
听到脚步声进入大堂,红袍客转过脸来,江毅一见,差点叫出声来,这不电影《举起手来》中的翻译官吗?不对呀,个头也太矮了。李明和潘长江两人合一人穿越过来了?
张县令一拉江毅胳膊,江毅回神,张县令说:“见过天使,这位就是江毅江铭远。”
这个天使迈着两条小短腿围着江毅走了一圈,问道:“你就是江毅啊?”声音矶燎矶燎的,这不是李明的声音,这是少了根物件才会发出的声音。李明是新疆库尔勒人,没少物件。
江毅也不搭理他,就看他在那臭拽。旁边的张县令赶紧又拉了一下江毅,江毅不理他。太监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人,若是好消息,太监巴结你,因为你已经入皇帝眼了。若是坏消息,太监就横挑眉毛竖挑眼的。这是定律。
“哟,好大官威啊,这还没入仕呢,杂家就说不得你了?一旦入了仕岂不连皇上都不放眼里了不是?”太监厉声说。
这句话好熟,哦,周星驰《九品芝麻官》里的台词。看了一切艺术源于生活呀。
江毅也懒得看这个太监了,说道:“公公有什么事请明说。”
“大胆,你区区一个秀才也敢顶撞杂家?”
江毅忍了忍,心说你别逼我打你,你别说天使,皇帝小儿老子也不放眼里,都没算算你们还有几天好日子?老子没吃你的,没花你的,你跟我这扯什么?
“算了,也懒得跟你在这啰嗦,杂家问你,你去攻打人家黑旗军了?”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不能打黑匪军吗?”
“你把人家攻打红巾军的后勤粮草给抢了?”
“不是抢了,是他们跑了,我就拉回来了。”
“你呀你,真气死杂家了。”太监气的指着江毅,江毅直想笑,这身高,加上手也够不着他的鼻子。
“你听好,杂家命你速速将抢来的粮草送回,再给人家赔礼道歉,然后回来把你的那个什么人民军给解散了。一个秀才不好好念书,学人家练什么军啊?你会练吗?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不知道吗?”
江毅又忍了一下,问道:“公公,为什么要把粮草送回去?“
太监一翻白眼:“你哪那么多为什么?眼下红巾贼在青州、兖州作乱,朝廷力尤未逮,派钦差与黑旗军结盟已谈妥,共同平定红巾贼患,你懂了吗?你现在抢的是盟军的粮草。”
“哈哈哈,”江毅笑道:“这不是扯淡吗?养贼治贼,饮鸩解渴。”
“你放肆,”太监指着江毅怒道。
江毅说道:“谁愿结盟谁结盟,反正我跟谁都不结盟,黑匪祸乱我家乡,杀我同窗,杀我乡亲,此仇我必报,我誓灭掉黑匪贼。”突然对着公公冷冷的说道:“乾州,朝廷管不了的事,我来管,谁敢阻拦我,我必杀之。告辞!”一抱拳,转手欲走。
“拦住他,拿下,”太监突然大喝。
两个金甲战士欲抽剑,江毅突然近身飞起左肘重重击在一个金甲战士的左太阳穴上,身体翻转间,右腿收弯,膝盖重重的撞在另一个金甲战士的左耳部,然后左手触地一撑,身体直直站立在太监面前。
两面金甲战士相继倒地。
随江毅而来的几名扈从见事情不对,随即拔出腰刀冲至近前,江毅一指两名金甲战士:“绑了,带回军营。”
太监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大胆江毅,你敢造反?”
江毅手一挥:“我造什么反?我在保护我的家乡,保护我的乡亲,我造什么反?
我告诉你这个老阉货,朝廷没养我一天,我从小被父母养,长大了自己挣钱养,现在我的军队是我自己在养,谁也别想动我的军队。
我不想反你们那个鸟朝廷,但是你们也别来惹我,不信你们尽管来惹我试试?
我最后再说一遍,朝廷保护不了我的家,我自己来保护,谁敢挡我杀贼保家,我特么就杀谁。我今天放你走,下次你再来跟我指手画脚,我就砍下你的狗头,你个腌臜玩意,敢用手指老子?
你可以把老子的话告诉你们的朝廷,老子不怕你们。”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