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自己房间沐浴结束准备休息的格罗, 还没有来得及将湿漉漉的头发给弄干的时候,外面剧烈的魔力波动让他瞬间顿住了动作。
黑发蓝眸的男人几乎没有犹豫分毫, 将挂在一旁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魔界虽然不分昼夜,此刻依旧昏暗一片,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视物。
格罗第一时间感知到了魔力之后, 迈着大长腿径直往沉雪所在的宫殿,也就是赛尔西亚的寝宫方向走去。
如果按照以往时候他可能会思索一下是否合礼数才会恭顺的前往赛尔西亚的寝宫,然而这个时候男人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考量。
魔族一向对魔力的感知就比其他种族要敏锐些, 不仅是因为他们的种族天赋, 更多的则是因为在魔界所有的魔族的气息都很明显。
在宫殿外剧烈的魔力波动的瞬间,连绵不绝如两股海浪般撞击的强大力量之中, 有一股根本不用怎么仔细感知便能够确定那是赛尔西亚的。
这个时候本该在寝宫里休息的男人此刻却在城门附近的位置, 与之交手的也不可小觑, 短时间来看, 至少现在格罗还没有办法判断他们的力量孰高孰低。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对战切磋了,这种级别的他们别说去帮忙了,连近身都很难。
黑发蓝眸的男人抿着薄唇,竭力按捺住心头的焦虑, 他迈着大长腿快速的往赛尔西亚的宫殿过去。
不是格罗紧张过度, 而是因为这个时候赛尔西亚在外面,那么就意味着沉雪一个人在房间里。
其他魔族可能并不知道此刻和他们的王交手的人是谁,即使他们感知力很强,但是那股强大的魔力是第一次闯入这里的,不知道来人身份是理所应当的。
可格罗却一点儿也不陌生, 他再清楚不过。能够这么快从精灵一族那边赶到这里的,只有弗雷一人。
而能够和赛尔西亚交手到这般情况的,也只有那恶龙了。
黑发蓝眸的男人抿着薄唇,面上看上去有些沉郁。
他并不担心赛尔西亚和弗雷交手的结果如何,对于男人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那恶龙纵使强大可是却极好糊弄,不可能从赛尔西亚手里捞到便宜。
现在格罗担心的是沉雪的情况,她本身就一直想要逃离这里。如若这个时候趁着赛尔西亚不在而抱着侥幸心理逃离的话,到时候受伤的只有少女自己。
魔界里有太多对于魔族来说没什么,但是对外族来说很是危险的地方。
火山熔浆,沙暴纷扬,还有肆虐的巨型魔鸟,生性凶残,足以将沉雪给一口吞入腹中。
想到这里格罗的脚步更快了。
然而在男人的脚步渐渐临近宫殿门外的时候,正抱着白发黑眸的少年脖子猛吸着恶意的沉雪没有觉察到分毫。
她脑子昏昏沉沉,如云雾之上飘着,整个人的意识都不怎么清醒。
不过白发的少年却是在格罗走近的瞬间便觉察到了,他衣衫凌乱着,裸露出来的白皙的肌肤上透着暧昧的绯色,让人一看便浮想联翩。
他眯着眼睛,抬起手一下一下的从上到下慢慢的抚摸着黑发少女的背脊,动作温柔,指尖却滚烫。
酥酥麻麻的如同电流,顺着沉雪的背脊流经全身上下,让她更加的瘫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宝贝,好像有人往这边过来了哦。”
白发的少年勾唇,漫不经心的对意识稍微清明了点儿的沉雪这么低头柔声说道。
“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这气息应该是你最忠诚的骑士呢。”
对于格罗是魔的事情对魔气不敏感的伊利亚并不知晓,但是要瞒过生w而为恶的他来说是不可能的。
知道不知道是一回事,不过他从没有告诉过伊利亚这件事。
恶和魔虽是两种不完全相同的存在,但是他们的恶趣味却是极为恶劣的。
他很少被伊利亚放出来,准确的来说是一直被对方压抑着。
因为少年是光明的象征,是罗亚帝国神殿的圣子,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恶意泄露半分,至少是在人前是绝对不允许的。
世间万物都有两面性才得以长存,只要是有意识的有智慧的生物,都是有善恶两面的。
可伊利亚身份的特殊性让他不得不常年压抑着自己的恶,也真是因为这样的压抑导致之后的少年力量没有调和平衡,身体出现了问题。
这也是伊利亚在沉雪刚到罗亚的那段日子为什么没有出现在王城的原因。
他需要调养,于是不得不离开了王城。
在得知沉雪降生之后伊利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很珍惜少女,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他的半身。
更因为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才算是完整真实的。
他的喜怒,他的善恶,他的一切在黑发的少女面前都是能够被宽容的。
只有在沉雪的面前,他才没有了圣子这个身份的束缚,不会被厌恶也不会被反感。
因为圣子是不被允许有恶的。
白发黑眸的少年虽然一直被压制着,在伊利亚的身体里面,可是却清楚的[看得到]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伊利亚看中了格罗异于常人的
天赋,将他一步一步带入王城,受封为圣骑士的整个过程里,他都没有说过,甚至提醒过对方一句。
提醒他,他自以为选中的骑士团最有天赋足以担任沉雪的骑士的男人,其实是他最反感的魔。
就像是本能排斥着恶一样,伊利亚也厌恶着魔。
白发黑眸的少年抱着手臂冷笑着目睹了这一切。
未发一言。
“呐,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应该见过格罗吧?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他看着眼睛已经恢复了好些清明,正在恍惚着回想着之前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的少女。
在听到白发少年的声音的瞬间,沉雪如梦初醒,饱是饱了,只是回想起自己像是只八爪鱼一样刮在对方身上,扒开对方的衣服的样子,羞愤欲死。
她抬起手捂着滚烫的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