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中,如同一座望夫石,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道路,一动不动。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尽快看到宁儿的身影。
此时,陆亦珩刚好到来,看到苏湛这副模样,不禁心生同情。他走上前去,递上一杯热茶:“殿下,您先过来歇歇吧,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然而,苏湛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陆亦珩见状,也就不再强求,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陪伴着苏湛等待。
此刻的苏湛,心中只有他的宁儿一人。
日上三竿,阳光如金线般洒落,然而,那熟悉的身影却迟迟未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焦虑,似乎连微风都带上了些许的不安。
陆亦珩见状,轻步上前,语气中满是关切:“殿下,您已经等了很久了,或许应该先歇息片刻。此刻日头正烈,喝杯清茶,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然而,苏湛却仿佛石雕一般,纹丝不动。他的目光穿过庭院,望向远方,心中早已被焦虑填满。他担心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害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这时,鬼医缓缓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苏湛,又瞥了一眼日头,淡淡地开口道:“殿下,您先别担心。宁儿是去采药了,她向来小心谨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或许只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小事,耽搁了时间。萧遇已经去接应她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的。”
苏湛闻言,微微转过头,看向鬼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然而,内心的焦虑却如同野草般疯长,让他无法安心。他站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茶水虽然能暂时缓解他的口渴,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焦虑。
饭后,苏湛坐在庭院中,望着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压抑的感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停地祈祷着,希望宁儿能够平安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沉。然而,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仍然没有出现。苏湛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
在后院的一角,几个年幼的小童正忙碌地干着杂活。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困惑与不安。
“沈姐姐不是已经去世了吗?但师傅怎么又说她出去采药了呢?”一个稍大些的小童,名叫沉香的,低声向旁边的小伙伴嘀咕道。
“我也不知道啊,师傅特地叮嘱我们不要乱说,所以我们还是乖乖闭嘴比较好。”另一个小童何叶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生怕被人听见。
原本应该是炎热的夏日,但此刻的后院却仿佛笼罩着一股寒意。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地上的尘土,也吹过了苏湛的脸庞。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焦虑。
苏湛的目光扫过那些小童,最后定格在沉香和何叶的身上。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你们刚才在说谁死了?”
沉香和何叶听到苏湛的声音,都吓得一哆嗦。他们忙捂住嘴巴,拼命地摇头,似乎想要否认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苏湛见状,心中更加焦急。他转向另一个小童,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你告诉哥哥,你们刚才说谁死了?”
那个小童被苏湛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得不轻,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苏湛那张焦急而悲伤的脸庞,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默默地摇头。
整个后院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风在轻轻地吹过,带起一阵阵的凉意。苏湛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无法相信那个曾经陪伴他度过无数日夜的人就这样离他而去,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鬼医从昏暗的房内缓缓走出,他的步伐虽然沉稳,但眼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他抬眼便看见了苏湛和那几个紧张的小童,心中明白,关于宁丫头的消息,已经瞒不住了。
“湛王殿下。”鬼医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然后继续说道:“宁丫头她……”
苏湛原本低垂的眼眸在听到鬼医的呼唤后猛然抬起,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鬼医。
那双眼眸中,充满了期待、恐惧和不安,仿佛在等待着命运最后的审判。
当他的视线与鬼医对视的那一刻,他的眼眸中仿佛敷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那是即将决堤的泪水,也是他心中无尽的悲痛。
“前辈?”苏湛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他希望能够从鬼医的口中听到一些好消息,哪怕是一丝的希望也好。
然而,鬼医的沉默和沉重的表情,却让他心中的希望渐渐破灭。
“她……她被葬在何处?”苏湛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他的情绪几乎要失控。他用力握住拳头,青筋暴起,仿佛在竭力隐忍着即将爆发的痛苦。
鬼医看着苏湛痛苦的模样,心中也不免感到一阵酸楚。他深知宁丫头在苏湛心中的地位,但此刻他也只能无奈地摇头,“殿下,宁丫头她……她不让我告诉你真相。”
“她埋在何处?”苏湛再次追问,他的声音已经接近咆哮,眼眶也微微泛红。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噩梦,只要醒来就能见到她。
鬼医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理解苏湛的痛苦,但他也无能为力。“我真的不知道。”他摇着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苏湛听到这里,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跌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
他的心碎了,他再次失去了她,这一次可能是真的失去了。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被尖锐的刀片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