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你别造谣!好啦,格里高利,继续前进。”
他坐下来的同时,吉普车启动,一溜烟的走了,留下老乡在烟尘和尾气中凌乱。
普洛森帝国军在罗涅日以西的兵站,已经完全不是王忠记忆中的模样了。
当年那个用现成建筑改的“临时集散地”,已经被修成了钢筋混凝土的堡垒。
“他们居然修了个混凝土的车库。”王忠在建筑入口前面双手叉腰,“这玩意恐怕乌尔班来一炮都干不趴,得打三炮。”
如果乌尔班都解决不了,那只能上佩8高空扔五吨大炸弹了。
兵站的司令官小跑着迎上前:“元帅同志,你们过来怎么不通知一下啊!”
王忠:“因为不想你们费心思搞什么迎接,我就来看看当年战斗过的地方。普洛森人把原先的建筑完全拆掉了?”
兵站司令一脸尴尬:“我没有在这里战斗过,不知道原先的建筑什么样子。但是根据我们缴获的设计资料,这个兵站应该是全新的,所以——估计您要找的老建筑已经全部被拆毁了。”
王忠点点头,回头对麦克记者解释道:“当年在这里,我看到普洛森人把一家平民屠杀了之后扔在粪坑里,所以我坚定了抵抗到底的决心。”
麦克记者微微挑眉:“在之前您不打算抵抗到底吗?”
确实如此,在这之前王忠作为一个穿越者,只想和遇到的美女两个人逃出生天,然后有多远跑多远。
但这里王忠显然不能这么说,于是他微微一笑:“之前我只觉得抵抗是我的责任,但在这里,我发现抵抗是我的天命。
“在这里,我下定决心,要成为普洛森帝国最可怕的敌人。”
麦克记者:“这样啊。说实话,我个人很喜欢这一路的采访,我一步步了解了您心态的变化,了解您怎么成长成现在的样子,但是我们的读者是俗人,他们想看更刺激的。”
王忠耸肩,再次爬上吉普车。
兵站司令有些失落:“您这就要走了吗?不指导一下工作吗?我们已经清理出了能堆放100车皮物资的空间,随时准备接收补给。”
王忠:“100车皮的空间,那现在有多少物资呢?”
“一车皮都没有,听说前方的部队已经在靠老乡们自发接济了。”
王忠看向坐后面的车的巴甫洛夫。
“铁路明天就通了,会有物资的。”巴甫洛夫说。
王忠对兵站司令说:“你听到了,明天就有物资了。格里高利,走!”
吉普车一路开进城,王忠发现很多当年千疮百孔的建筑都被修复了。
罗涅日在普洛森人进攻第一周就沦陷了,普洛森人花了很多时间在这个城市粉饰太平。
安特军早就入城了,所以城里的老乡早就习惯了路上奔驰的军车,基本没人注意到王忠的元帅星。
吉普车转过街角,王忠看见一名女性抱着可能才一岁不到的婴儿站在路边,面前摆着空空的铁腕。
女性头发都被剃光了,仅剩的发茬组成了普洛森军旗的图案。
显然,她和普洛森军官恋爱了,并且生下了普洛森人的孩子。
瓦西里嘟囔道:“其实她们也挺可怜的。”
王忠:“如果她们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那些像男人一样战斗的女孩子岂不是很不值?普洛森人来的时候她们选择了安逸的道路,现在就要为选择付出代价。
“我们还是比较仁慈的,只是剃了她的头发,在其他地方,她可能和孩子一起被石头活活砸死。”
比如巴哈拉。
瓦西里抿着嘴。
吉普车又开过一个十字路口,正好经过一座电影院门口,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士兵正从电影院里出来,大笑着。
王忠举起手,还没说话吉普车就停下来。
他站起来,对着士兵们喊:“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士兵们一起看向王忠,带头的上士灌了一口伏特加,笑道:“别这么严肃,达瓦里希,普洛森人已经跑掉了!夹着尾巴跑掉了!以后我们都不用进攻了,只要放出罗科索夫的名号,敌人就会夹着尾巴跑掉!
“来来,达瓦里希,喝一口!祝圣罗科索夫长命百岁!乌拉!”
王忠感觉这一幕好熟悉啊,好像在《战上海》还是哪一部电影里见过差不多的场景。
这时候波波夫的车子从队列后面赶上来,停在王忠的车子旁边,方面军主教跳下车,拉了拉自己的制服,板着脸走到这一群人面前:“你们像什么话!哪个部队的?”
嬉皮笑脸的士兵们看到波波夫的教士制服,站姿一下子就变笔挺了不少,领头的上士歪歪斜斜的敬了个礼:“报告主教达瓦里希,我们是第457师二团二营一连!正在城中休整,等待、等待补充!”
波波夫:“等待补充就是这样补充的吗?谁让你们放假的?”“连、连长说可以自由活动。”
“随军教士呢?就这么同意了?”
“教士牺牲了,连长去找团长要去了。”上士这个时候酒差不多全醒了,“我们没有违反群众纪律,酒都是买的,老乡要白送,我们硬要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