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亚的话,让洗衣队的所有人都看向老阿姨——老大姐。
又有人小声说:“我听说,她全家死剩下她一个人了,战争没结束,她还能给战士们洗衣服,有个寄托,想着战士们穿着她洗的衣服去杀敌。战争结束后,她该怎么办哟!”
姑娘们看着大姐。
而大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她们一眼,随后继续洗她的衣服,仿佛不知疲倦的人形洗衣机。
阿克西妮娅内心沉甸甸的,一团郁气堵在她喉咙。
同一时间,王忠在可萨莉亚方面军司令部门口等着今天的贵客。
因为推进非常顺利,所以他有更多的空闲来承担“宣传任务”。
三辆吉普车组成的车队开进了司令部,中间那辆车上,大老远就能看到一头花白的头发。
王忠迎上前,吉普车刚停稳就握住了阿列克谢耶夫娜大娘的手。
“大娘,你气色不错嘛。您儿子呢?”
“他已经到学校上任去了,说早一点去教新兵,说不定能让更多的新兵活下来。”大娘回答。
王忠:“这样啊,那您就把我当成您的儿子吧,这位是我的妻子柳德米拉。”
柳德米拉上前拥抱了大娘:“那场战斗我也在场,还被您儿子救了。”
大娘:“是被元帅指挥的422号坦克救了吧,我儿子只是炮手而已。”
王忠:“我们是一个整体,走吧。”
巴甫洛夫在窗户里看见车队离开后,把手中的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咖啡。
波波夫:“我今天在联众国特使那边听到一个有意思的消息,说联众国也有一位专精于宣传任务的将军,明明不抽烟,为了自己的形象还是买了个玉米做的烟斗。”
巴甫洛夫:“我也听说了,这将军每天除了接受采访上报纸,什么都不做,他的司令部在奥斯雷特里亚呆了两年多,连一次像样的登陆都没有发起,联众国关键的瓜达尔卡纳尔战役,也是海军陆战队打的。”
巴甫洛夫话说完,就有参谋插嘴道:“那位的部队还是打了两场战役的,一场在新几内亚,在密林里和扶桑帝国的军队作战。另一场…好像忘记了。”
“谢谢你的补充。下次不要补充了,专心自己的工作。”巴甫洛夫说,“瓦西里别看平时吊儿郎当,其实该干的工作全都干完了,然后才吊儿郎当。”
“我是来报告的。”参谋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巴甫洛夫。
巴甫洛夫扫了眼文件信封的封面,表情就严肃起来,接过信封熟练的拆开绳子,拿出文件。
波波夫:“怎么了?”
巴甫洛夫:“叶戈罗夫和老婆孩子,还有卡佳医生的丈夫孩子的信息。”
波波夫:“这不应该是我收到才对吗?我才是随军主教!”
巴甫洛夫:“稍微拜托了一点老关系。教会忙着恢复占领区的秩序没空吧?毕竟我们刚刚夺回了那么辽阔的占领区,那么多的大型城市。”
波波夫:“你说得没错,但帮忙找一下元帅麾下英雄指挥员的妻儿,并不会干扰我们其他工作。教会比你想象的能干得多,巴甫洛夫同志。所以结果怎么样?”
巴甫洛夫嘴角抽搐了一下:“结果…我不确定。他们两个人的配偶和孩子应该都死了,有找到确凿的目击证据。尤其是卡佳的丈夫,他有阵亡记录,但是太混乱了遗失了父名,所以不敢第一时间确认就是他。
“叶戈罗夫的妻儿复杂一点,但现在回收了她的结婚戒指,内侧有刻字。”
波波夫:“所以孩子有可能还活着?”
巴甫洛夫:“就算活着,叶戈罗夫也有理由跟卡佳医生结婚。”
波波夫泳衣一拍掌:“好!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把戒指交给叶戈罗夫,你来?”
巴甫洛夫摇头:“不不,我和他在同一个团的时候,有过摩擦,他觉得我这个贵族在鄙视泥腿子出身的他!我送回去显然不合适!”
“可是这是第二号军事主官!”
“这明显是思想工作任务,应该你们教士来!”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一起放弃了:“算了,让罗科索夫元帅来吧。”
“是啊,叶戈罗夫一直尊称他师长,那就让他这个师长发挥作用吧!”
王忠打了个大喷嚏。
柳德米拉:“一定是普洛森将领又在骂你了。”
王忠:“那我喷嚏可打起来没完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阿列克谢耶夫娜大娘回头:“可别感冒了,现在不是…”
王忠:“现在就算我感冒病倒,反攻也会继续,能限制我们的只有后勤状况了。”
说话间车队路过一排烧毁的卡车残骸,所有的残骸都被推到了路边,不影响公路通行。
大娘指着残骸:“这是哪边的车少了?”
王忠:“敌人的卡车,您看卡车前面的车标,那是普洛森著名牌子欧宝。”
柳德米拉:“那边翻倒的摩托车应该是戴姆勒奔驰,也是普洛森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