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覃皇见状,忙俯身轻轻拍了拍南覃皇后的肩,在她耳边安慰道:“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苏漾:“……”
“安抚”完南覃皇后,南覃皇看向他,慢悠悠的开口道:“阿漾,你今年也有十九了,也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吧?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宋家那丫头考虑考虑吧?”
娶了媳妇,总该安定下来了吧。
宋家那丫头,也是个惹人怜的。这小子不至于将媳妇丢在南覃,一个人再跑去落尘宗。
苏漾疑惑:“我的终身大事跟知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会是想让我娶知棠吧?”
闻言,南覃皇后再次朝他看去,气道:“什么叫我们想让你娶知棠?你不是欢喜人家?你难道不想娶人家?”
她纤指往苏漾手上一指:“都收了人家的珊瑚珠了,你还不想娶人家?”
南覃谁人不知,苏世子虽风流成性,却独独对一位姑娘不同。
那便是宋帝师之女宋知棠。
若说此女,满腹经纶,才情出众,被称为南覃第一才女。
四国之中,唯一一位能与东景第一公子声名齐肩的就是宋知棠。
偏偏帝师府与长安王府交好,这一文一武,却关系极好。而苏世子又同帝师府长子宋熙年自小玩在一处,时不时便捎上宋知棠。
所以,南覃无人不知苏世子同南覃第一才女关系亲近。
若无意外,该是两家结亲。
宋知棠还偏对她那位未来夫婿的风流行径毫无芥蒂,南覃人皆道,一代才女就这样折在了苏世子手上。
苏漾愣住,眉心皱出浅浅的痕迹。
什么欢喜知棠?什么珊瑚珠要娶她?
似是想起什么,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到手中折扇下。
温润的白玉之上,珊瑚珠殷红的颜色被衬得灼灼鲜明。
这原先是一根珊瑚簪上的一珠珊瑚。
可是,后来在一场大火里,那根珊瑚簪被碾碎在地。
漫天的火光中,无人知道,他捡起了这一颗完好的珊瑚珠。
他收回视线,轻声道:“这不是知棠送的。”
他知道南覃的习俗,但是当时他还是未曾犹豫的捡起了这颗珊瑚珠。
那时他想,这不是月不离送他的,便什么都不算。
他只是留下了那个小姑娘最后留在世间的物件。
可是如今,他又想,若这珊瑚珠当真是月不离送的,那便好了。
“哦?”南覃皇后眉梢一挑,新奇道:“这是别的姑娘送你的?哪个姑娘?落尘宗的小师妹?还是大师姐?”
言罢,她一顿,又轻嗤道:“莫不是你将别人家姑娘的珊瑚珠给偷了过来?”
还真算是。
苏漾哑言。
南覃皇后见他半晌无话,顿时了然,轻哼一声,道:“还想框我?从小到大,除了知棠,我就没见你同哪位姑娘亲近过。这若不是知棠送的,你如何会收?还将它挂于你那从不离手的破扇子上?”
“……”
苏漾往下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折扇。
象牙之白,清贵雅致;鹤羽之感,细腻泽润。
哪里破?!
他颇为无奈,道:“知棠又不欢喜我,何故送我这个?再说,她自有心上人,我娶她不是平白耽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