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似乎真的感觉到人们的怨念,一场纵贯千万里的杀伐雷暴,持续了整整三日方休。
在雷光最终消敛的东南林海附近,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代表着九劫血魔的血‘色’长虹,在千亿雷神重击下,蒸发殆尽,连渣滓都没剩下来。
有些人欢呼雀跃,但更多的人还是冷笑。
第几回了?烦不烦?
雨过天晴,云破日出。
雷雨过后。东南林海的雾气似乎给打消不少,显出十年难得一见晴朗天气,不过草叶‘花’瓣上仍残余着盈盈水珠,湿润的气息弥漫整个森林。
在某个宽敞的林间空地。一处不引人注目的‘花’叶间,美丽的幼蝶努力掮动着翅膀,前夜的急雨给这小东西带来一点儿麻烦,不过没关系,它已经从那丑陋的茧蛹中挣脱出来。正让血液流动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以期飞上那纯净的天空。
阳光穿透稀疏的枝叶,透‘射’进来,这是生机盎然的时刻。
终于,搧动着翅膀,幼蝶慢悠悠地飞起,用一种全新的姿态,投入天地间。
它在林木‘花’草中穿行,优雅而闲逸,同时它又是骄傲的,不屑于寻常的晨‘露’‘花’蜜,在绕行了数圈之后,终于落下来,寻找到能够吸引它的食物。
那是一滴红‘玉’般的血珠。
血珠从苍白的指节上沁出来,拥有着妖异的魅‘惑’,幼蝶被它吸引了,就停落在那根手指上面,微微俯身,薄翅轻巧地煽动,带起一层蓝莹莹的光纱。
手指动了动,幼蝶停止了‘吮’吸,却没飞离这与众不同的支撑点。
暧风拂过,幼蝶没有发现任何危机,继续之前的‘吮’吸,让那滴血珠,融入自己的身体。
手指又动了下,这次,是整条手臂抬了起来,举过尖顶。
幼蝶将那滴血液‘吮’吸干净,又轻巧地飞起来,绕着举起的手臂,舞蹈飞翔。
阳光洒下,与周边幽蓝光纱‘交’相辉映,那美丽,胜过远方天际,渐显的彩虹。
虹者,登仙桥也。
草丛中的男于眯起眼睛,看着蝶舞虹桥的美景,微微而笑:“我说过,只是开始,仅仅是开始!”
虽然迟到了三千年……上面的,准备好了么?
(幽冥仙途全书完)
后记
手离开键盘的时候,感觉是非常模糊的。
完稿时,修稿后,《幽冥仙途》在我手上完成了两次,中间相隔近两个月,情节几乎没有变化。
最初完稿的时候,我是这么对阿前说的:“从地狱里爬上来了……我呼吸一个人闻的空气先。”
像是在皮‘肉’焦枯前抛开了烧红的炭盆,如释重负、死里逃生、再世为人……等等一切相类相似的形容,均不为过。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本‘逼’到这种地步。
在之前一年多的时间里,我逃离了会客室、逃离了99群,逃离那些鼓励我、帮助我的朋友,像一条破家的狗,缩在角落里面,一点点挤出悄节和文字,直到完成。
之后的两个月,我没有再看过幽冥的稿子,一眼都没有。
然后,在和编辑商讨新稿的时候,出于某种尽善尽美的冲动,当然,也可能是尽力粉饰的妄想,我提议修改,随即动笔。
说是修改,也只是通一通句子,加一些也许有用也许没用的段落,而且是在几天的时间内,断断续续地完成。仅仅千余字的变更,大概没有任何质的提高,可是,那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刺腹烧心的体验淡去了,不再纠缠于情节文字上的缺失,也不去管商业上的成败,只是放眼档案夹内密密麻麻的文字文件还有书架上排列粮齐的样本书,感觉是什么呢……
也许,我的父母在望着他们已经的儿子时,也是这种感觉?
在我二十七年的生命,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与结缘。
孽缘。
为此,我气病了母亲,催老了父亲,几乎便要就此沉沦。但很奇妙的,我也因为而自食其力,有了些许立身之本。
虽然微不足道,却也很轻易地让双亲忘却那些年的痛苦,让他们满足,让他们骄撖。
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不完美、不成器,却依旧足他们用心血浇灌出来的,足他们的-切的希望和寄托。
《幽冥仙途》的构思始于0五年,于0六年动笔,满打满算,至今已五年……如果将这些时间放在父母一直期盼的那件事上,我大概也是一个可爱孩子的父亲了。
很可惜,到现在为止,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拥有我赋予之骨血的孩子,有的,只是一套二十七本装的《幽冥仙途》。
如果它有血‘肉’,那是我赋予的;如果它有灵魂,那也是我赋予的;计算它什么都没有,我也知道,里面凝结着四年来,我近乎所有的一切。
除了父母,我最爱它!
是的!现在,亲爱的读者们,我已经可以把完本的《幽冥仙途》摆在你们面前,大声宣告。
“瞧!这就是我的儿子!”
这是未婚宅男的突发的感想。
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以上。
作于庚寅年癸未月辛巳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