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北低着头不说话，脸上却是不服。

姜玺在边上看了一会后让顾言赶紧吃饭，而后陪顾言复习功课。

复习到晚上十点。

姜玺的手机响了。

她走出书房，当着顾北北的面接电话：“小黑还好吧？”

“你说什么，小黑患了狂犬病？”

她惊得脸色煞白，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天啊，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我被小黑抓伤了，手背都出血了，没有打疫苗。”

“狂犬疫苗必须在被猫狗抓伤、咬伤后的24小时之内打，否则就没救了！”

“我现在就去医院打针，希望赶得及！”

她边说边抓起沙发上的包包，快步往外面跑，根本不给顾北北开口和跟上的机会：“小言，北北，我昨天晚上被黑猫抓伤了，我朋友说那只黑猫正式确诊狂犬病。”

“狂犬病是绝对治不好的，必须要在24小时之内打疫苗才有救，我没有时间了，得赶去打疫苗了。”

说完她就冲出玄关。

关门的时候，她用眼角余光看到，顾北北脸色惨白，身体颤抖得厉害。

毕竟，顾北北被黑猫抓伤的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

在她出门溜达的时间里，顾北北经历了怎么样的心理折磨，她不知道。

只不过，她在凌晨零点回到顾家时。

顾北北还没有睡着，一听到她的脚步声立刻从房间里跑出来，惨白着脸问她：“大嫂，你、你的狂犬病治、治得怎么样了？”

姜玺捂住胸口，心有余悸：“我跑了两家诊所都没有狂犬疫苗，还好，我赶在最后半个小时冲到大医院，及时打了疫苗，医生说我应该没事了。”

顾北北抓着右手手臂，几乎是哭着道：“被狂犬病猫咬伤超过24小时，真的会没救吗？”

“绝对没救了，不信的话你可以上网查。”姜玺摸着手背上的伤口，严肃地道，“狂犬病不仅治不好，潜伏期也很长，大部分病人都是在一个月内发病，小部分病人可能要一两年甚至十几年才发病。”

“狂犬病发作的时候有点像感冒，会出现头痛、发热、恶心、吃不好睡不好、出现幻觉幻听等症状……”

顾北北听得冷汗涔涔。

他今晚就感觉肚子不舒服，老是犯恶心，吐又吐不出来，拉也拉不出来……

还有，他感觉房间里的灯好亮，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不会真的患上……狂犬病吧？

在姜玺去打疫苗的时候，他上网搜索狂犬病的视频，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症状有点像……

姜玺观察顾北北的表情，雪上加霜：“得了狂犬病，还有可能会传染给别人。”

“我小的时候，我们小区有一位小哥哥患了狂犬病，每天都是神经兮兮的，怕光怕水怕风吹，还总是说他看见了魔鬼，听到了狗叫声，全小区的人都不敢靠近他，生怕被他咬伤，然后被他传染。”

“所以，很多得了狂犬病的病人都会故意隐瞒病情，不让别人知道。”

“北北啊，”她语重心长地道，“如果你遇到患了狂犬病的人，一定要离他远远的，不然被他咬到了，或者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碰到他的口水，有可能会患上狂犬病。”

顾北北真的哭了，眼泪“叭嗒叭嗒”往下掉。

但他不敢哭得太明显，更不敢说出他昨天晚上被黑猫咬了，生怕别人知道他患了狂犬病。

“你怎么哭了？”姜玺疼爱地摸摸他的头，“不要担心，我真的打过疫苗了，你看，这是狂犬疫苗证，不会传染给你的。”

虽然黑猫确诊狂犬病的事情是她瞎编的。

但她真的去打了狂犬疫苗。

演戏就要演全套，不然怎么骗过这么多的反派？

顾北北只能哭着道：“你、你没事，真、真的太好了……”

姜玺笑笑，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小言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也要天天工作，你赶紧去睡吧，不要影响了小言高考。”

说完她就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顾北北忍着恐惧和眼泪，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