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于危险绝境中的沈令薇脑子极快运转,想通其中关窍后,朝子书岁望去,面对子书岁,沈令薇求情的话一时说不出口。
但犹豫之下,所谓的尊严还是抵不过恐惧,“沈永安,你……请你原谅我,当年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闻言,一直冷脸看着他们伦理大戏的少女,眼中逐渐覆上恨意。
被逼无奈?当真是可笑至极!
子书岁见她狼狈地匍匐而来,她朝后退两步,正好退到萧必安身边,“你早该自食恶果,尝尝你自己惯用的辱人把戏!”
这些,都曾是沈令薇加在沈永宁身上的痛苦。
子书岁怎么可能原谅?即便这种侮辱人的法子令人不齿,可她也绝不会替沈令薇求情。
相反,子书岁觉得,沈令薇就应该自己尝尝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感受她阿姊的悲痛凄凉。
子书岁的态度,让沈令薇意识到求她没用,于是停下了动作。
大约是知道自己再无希望,沈令薇宁愿去死,也不想被一群士兵凌辱,她从容赴死前,疯狂地诅咒道——
“你,你们,生来高贵,怎么会懂我的痛苦?”
“沈永安!你们姐妹都是一样下贱,伪善至极!你娘也一样!她活该,而你,我诅咒你,也终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说罢,她疯魔般地哈哈大笑,伸手拔下发髻上的金簪,试图朝喉咙插去!
子书岁神色一凛,反应过来后,立即踹掉她手中金簪,“想死?没那么容易!”
若是这么容易让沈令薇死了,那子书岁更没有复仇的快感了。
死之前,也该让沈令薇饱受折磨才行!
最好,是让她余生都在苦痛中度过。
沈令薇寻死无门,还想去捡那金簪,下一瞬,整个人都被叛军俘获。
为防止她自戕,叛军将她身上所有首饰全部摘掉,只留一身素衣。
紧接着,沈令薇便被拖出御书房的殿内。
御书房的门并未阖上,一片夜色中,隐隐有女人悲惨的呻吟与尖叫响起。
殿内,子书扶暨拿出手帕擦了擦鞋子上沾染的血迹,而后将手帕随意丢在地上,“父皇,继续写吧。”
燕德帝睁开浑浊的那双眼,迟迟没有动作,只这样看着子书扶暨。
突然,门外叛军跑进来——
“殿下,谢氏叛贼杀进来了!”
闻言,子书岁心头稍微轻松了些,心想她只需等待谢氏军来即刻。
她转头,却意外对上子书扶暨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
子书岁眼底神色变化,让子书扶暨尽收眼底,同时,子书扶暨从容不惊的态度也让子书岁产生疑惑。
子书扶暨缓缓走到子书岁的面前,语气温柔地道:“岁岁不会以为,今日还能有转机?”
言语中,带着子书扶暨的自信与笃定,好像他确信今日逼宫万无一失,完全不惧谢氏到来。
“隐忍多年,哥哥怎么会没有退路呢?”子书扶暨意有所指,却又没有直接说明白。
退路?
他的退路是什么?
子书岁还在想,只听周遭的宁静被蓦然打破,阵阵马蹄声犹如急促的鼓点,令人心生急躁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