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疑惑地多看了几眼,本以为萧必安是走了,没想到刚才他是去拿书了?
这荒山野岭的,他还看书?
子书岁心中滋滋称奇,萧必安阴沉地注视着她的表情变化,下一瞬,他将书转了过来,露出那书封。
“女德”二字呈现,成功让子书岁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此时,他微凉又透着讽刺的声音在她头顶适时响起——
“你的《女德》。”
语毕,这本“《女德》”从子书岁的头顶掉落,直直地落入她怀中,她下意识接住。
这会儿,也是彻底反应过来。
子书岁抱着书,起身,从容地解释道:“我初入燕京,自然是要将人际关系背熟了,才好不得罪人嘛,不是故意骗你的。”
顿了顿,在他压迫的视线下,她笑吟吟地补充,“正版的女德,我也看的。”
萧必安无视了她那副乖巧的表象,沉声问,“崔焕之死,与你可有关系?”
听闻这话,子书岁佯装大骇,摇头再摇头,“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萧必安见状,自知问了也白问,故而沉默下来,一把夺过她手中水壶,朝帐篷走去。
这回,子书岁起身跟了上去,在他身后小声道:“我从未住过荒山野外,有些害怕,所以让夏灼把帐篷搭在了你边上。”
她一语毕,萧必安正好进了帐,他如同没听见她说话似的,总没有回应。
子书岁揉了揉肚子,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
两人帐篷相邻,别的不说,安全感确实是有的。
不出一个时辰,士兵们都进了帐篷休息,毕竟明日还得早起。
外头静悄悄的,子书岁躺在帐篷内,仍是能感受到山间的寒冷,一床薄被盖在身上,也没觉得多暖和。
夜晚,帐篷外的火把一直燃着,虽对御寒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但还有照明和防狼的功能。
子书岁躺在软绵绵的枕头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了,她侧着身,面朝萧必安帐篷的方向。
就见他还坐在帐篷里,外头的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白色的帐篷上,尤为明显。
子书岁不困,眼睛一眨不眨,而后就见那人影动了动,他将外衣脱去,结实的肩膀与手臂线条,与投射的光影形成交错的美感。
见他还要下一步动作,子书岁轻咳一声,低声提醒他,“这么冷,别脱了吧。”
话音落下,子书岁仍是看着那帐篷里的身影,只见对方动作一滞,而后果然没有继续脱。
随后,压抑着恼怒的低沉男音响起,近的仿佛就在她身侧一般——
“你——”
还是头一回,萧必安气得无话可说了。
他坐在帐内的身影顷刻朝后倒去,随后一床被子的盖在身上,子书岁仍然可以看见他躺平时,脑袋因枕头而凸起,包括他侧颜的模糊轮廓。
萧必安气得没了话音,也不欲理会她。
可子书岁离他这么近,当然不能放他这么轻易睡觉了,她心思一动,整个人都凑到帐篷的一侧,朝他靠近——
“我看得到你,你是不是也看得见我呀?”
少女嗓音清脆中透着朦胧,似也是泛起了困倦,轻飘飘的话如羽毛拂过男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