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莹,女,二十六岁,塔城人。九月二十八日来到北湖小镇后失踪,有知情人请联系……”
下面的联系人和联系地址却一片残缺,看上去被人给撕掉了。
“九月二十八日,算下来已经两个多月了。从塔城来北湖,这一路上可不太平。”
驻足看了一会儿,江桥收回视线,推门走进了小酒馆。
刚一进门,就见到厨房门口的酒桌旁,两个醉醺醺的壮汉正怒目相视,一人手里端着板凳,另一人则握着一把匕首。
各自身后又有几人助阵。
不过,虽然一副爆发冲突的模样,却又并未真正打起来。
他们很清楚这个酒馆的来历。
于是,现场便陷入了不上不下的对峙中。
“艹尼玛的!”
“在北疆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出了北湖镇老子一刀砍死你!”
手持板凳的壮汉是个光头,油腻的脸皮上尽是凶光。
“笑死。”
“老板只给了你们一半的佣金,关我们屁事,你有本事去找老板啊,去砍死他啊,你敢吗?”
“你不会不敢吧?”
另一边手持匕首的男子毫不示弱。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对骂,口吐大粪和阴阳怪气交替进行,让围观群众们知道了什么叫儒雅随和的司机老哥。
江桥看了几秒,向旁边的一个小哥请教道:
“咋回事儿呢?”
“怎么就干起来了呢?”
小哥一脸兴奋,压低声音说道:“送物资的司机是俩波人,好像一边已经结清了佣金,另外一边只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说是回去再给。”
“刚开始大家不知道情况,还一起在喝酒,说开了以后,气氛就变了。”
“这不明显就是不信任嘛,区别对待,肯定生气。又喝了点儿酒,那拿板凳的老哥就出言挑衅,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原来如此。”江桥恍然大悟。
这不是就某平台扣了佣金搞区别对待,打工人不敢找平台麻烦,把气撒在得了便宜的另外一波打工人身上嘛。
见多了。
没啥稀奇的。
况且现在也打不起来了,没看见双方连桌子上的酒杯都不敢砸地上吗?
色厉内荏。
出来讨生活,就算暴怒状态下,也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今天要真在这店里打一架。
搞不好这辈子就得留在被湖镇了,明年的今天家里人能不能来烧个香还得看北湖镇的管理们开不开恩……哦,可能等不到明年了。
马上鱼骨庙开启,说不定骨灰都没了。
“算了。”
顿感无趣的江桥转身就准备离开酒馆儿。
就在这时。
旁边那小哥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大哥,你也不是本镇人吧?”
“想不想见识一下北湖镇独有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