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阳离开前,还笑着跟腾学义道:“叔叔,如果待会儿我爸妈卡着我的户口本,您得帮着我们说两句好话啊。
他们愚昧无知、贪婪成性,但是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总不能他们贪了东西要蹲局子,却需要我代劳吧?
我倒是孝顺想去,可是局子里的同志们也不允许呐,您说是吧?”
腾学义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闷亏了,可他还是笑着和善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家小曜很优秀,帝大毕业的高材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要不是他性子冷,怕是早就结婚生子了。”
元安阳笑着道谢后,拉着靳阳曜的手,走到挂着红花的面包车前,“阿曜快开车去我家取户口本!”
靳阳曜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又眸子深邃地看向元安阳,“不后悔?
我可给不了你两千块的彩礼和一套房子。
而且我现在只是一个穷小子,连正儿八经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能跟着我吃苦?”
元安阳抿着唇,“阿曜你……”
靳阳曜冷笑声:“别喊我这两个字!
元安阳,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想清楚了吗?
嫁给我就没有回头路了,我靳阳曜的妻子除非是死,否则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元安阳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深的误会,我说什么可能你都不相信,但是我想嫁给你是真心的。
我不怕吃苦,我相信你肯定能有所成就的!”
靳阳曜没再说什么,上车冷声道:“还站着做什么,等着人跟你父母通风报信啊?”
元安阳赶忙上了车,坐在了他后面。
九里饮料厂位于城东区城郊,而元家则在城北区,开着车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
这会儿大家伙都去上班了,街道上人员少,靳阳曜开的车很快,十来分钟便到了元家楼下了。
“需要我跟着吗?”靳阳曜这会儿又拿出一根烟来,漫不经心地问,显然没有跟陪的诚意。
元安阳自觉理亏,闷闷地摇头,“不用!”
也是啊,靳阳曜是她男朋友,却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弟弟娶的媳妇就是他女朋友。
他估计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绿油油的吧?
更何况谁说起两家的婚事,提的最多的就是彩礼了。
这样的彩礼除非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其他人哪里听过啊!
再加上她之前拿着自己兼职赚的钱给父母,自己舍不得吃穿。
是靳阳曜看不过去,养了她三年。让她从一个干瘦枯黄的状态,慢慢长成丰盈娇艳的模样。
她太缺爱了,遇上靳阳曜后,对他是全然的依赖和信任。
她心疼他,也享受他投喂自己。
俩人的校园感情,没有经历过风雨,便在现实面前夭折了。
梦里的自己,无数次想过,如果她不是倔强地将苦独自咽下,而是向他求救,是不是自己能够逃脱被人摆布的命运呢?
元安阳不敢多想,下了车蹬蹬跑上楼,还咋咋呼呼道:“爸妈,户口本呢?
刚才你们没有给我拿户口本,在主持婚礼的时候,被妇女主任给查到了。
非要让我们领了证,新郎新娘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