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看见那位了吧,腾家大拖油瓶,一点都不知道感恩,不喊人爸爸连姓氏也不改,住在学校里,只有逢年过节来走个过场……你看他亲弟弟结婚呢,他都不给个笑脸,还不如腾董呢……”
九月份的清晨已经有了深深地凉意。
薄雾在朝阳升起后慢慢散去,阳光撒下,入目的一切都红得喜人。
司仪穿着西服,握着话筒似是比新郎还激动呢,声音高昂亢奋地说着套话。
元安阳站在人群里,漫不经心地抱胸站着,那姿态跟不良少年差不多,让周围的人不由地离他半米远。
当听到鞠躬的时候,她从人群中挤出来,直接拉开自己刚坐着来的面包车。
靳阳曜听到动静,蹙眉看过来,就看到进去清瘦的少年褪掉衣服,露出清绝熟悉的容颜!
他怔了下,随即脸色铁青。
他绕过车身,拉开车子钻进去,声音冷得很:“元安阳,你在玩什么把戏?”
元安阳这会儿穿着红色束腰长裙,头发高高盘起来,未施粉黛的容颜,在这身红色衣服衬托下,白得犹如上号的瓷器,光洁滑嫩,脸颊染着浅浅的粉色。
她冲着他浅浅的笑,弯腰逼近。
靳阳曜高大健硕的男人,竟是不由地从车里退了出来。
元安阳下车后,挽上他的臂膀,以不容拒绝的架势,扯着他挤过人群,在司仪高喊送入洞房的时候,笑着走上临时搭建的台子。
她抢过司仪的话筒,轻笑道:“司仪同志,顺道你给我和靳阳曜同志,也喊个三鞠躬呗?
要是您跟我们谈钱,那我们找个热心群众……”
不理会男人浑身僵直,和不敢置信盯着她。
元安阳看了下都泛着八卦亮光的人群,笑着指了指一个短发干练的妇女,“婶子,您能帮我们主持婚礼吗?
我跟靳阳曜同志是上学的时候认识的。
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赚钱,是同学们一起见证情谊深厚的情侣,约定好了毕业就结婚的。
哪里有弟弟结婚了,哥哥还单身的?
现在不是提倡婚姻自由,我心疼他,也怕他被人说闲话,就自个儿嫁过来了……”
她大大方方的样子,让大家伙的思想来了个大转弯。
也对,他们只觉得靳阳曜是个白眼狼,辜负了腾董的一片好心。
但是他们又想了下,庞丹秋带着俩孩子改嫁给腾学义的时候,靳阳曜已经十六岁上大学了!
之前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呢?
孩子本来就对后妈比较抵触,如今后妈还改嫁,更何况腾董以前跟靳董关系好,是那种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这关系乱的,谁能受得了?
时间过去太久了,他们都忘了当初腾学义和庞丹秋走在一起时的艰难。
要不是腾修齐是靳阳曜的亲弟弟,怕是他都不会踏入腾家半步吧?
瞧着已经从少年长成大小伙子的靳阳曜,这孩子清瘦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