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矜这样说,徐湘湘也不得不从了,再者,今日也确实劳累的很了,想多休息一会儿,说实话,自从出阁了,她每日早起,从未有一日睡懒觉,一觉睡到天亮,她不用人喊都醒了。
沈矜按下她:“你躺着休息吧,我去太太那里请安,你放心,你装病绝对是好事。”
“是吗?”徐湘湘狐疑的看着他。
见徐湘湘还怀疑他的看法,沈矜抓起她吻了一通,看着自家娘子跟熟透了的虾子似的,他才放手,徐湘湘白了他一眼,用纱被盖住自己,沈矜舒了一口气。
枕霞阁正堂,陆氏早起梳洗,沈绰昨儿歇息在她这里,夫妻二人昨晚上显然睡的不太好,尤其是陆氏,翠暖的手稍微重了些,她便甩了钗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沈绰对翠暖摆摆手,“你先出去。”
看到翠暖出去后,沈绰才捡起钗子来:“哎呀,我的夫人,你这又是生的什么气?好好的钗子都摔坏了,来,我帮你戴上。”
“我没生气,都是翠暖那个丫头毛手毛脚罢了。”陆氏撇了撇嘴。
沈绰把钗子放在她的梳妆台上,好声好气道:“丫头不好,换个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有一只画眉鸟,拿去卖了,再多买几个会伺候的丫头。”
陆氏再把梳子扔向沈绰,“你那个画眉养了三年了,你哪里舍得卖,不过是哄着我罢了。我看着是个当家太太,可人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沈绰一听就知道妻子在为什么生气?他拉了个凳子坐在她前面,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见陆氏喊热,他又“嘿嘿”一笑:“我不是把你放在眼里,其实娘带儿媳妇去不带你去,还不是不想你去受委屈。你这个人也不能忍,万一忍不住说了什么不好的,长房可不是好相与的。”
“我就是三岁小孩儿不成?”陆氏嘟囔一句。
虽然并未消气,但是陆氏脾气稍微好转了一些,沈绰又叫了翠暖进来伺候陆氏梳洗,甫一出来,陆氏就看到沈矜过来了。
沈矜请完安才道:“太太,徐氏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原本她要挣扎过来请安,但我又怕她过了病气给你,所以让她别过来。”
“徐氏生了病?”陆氏隐隐有几分担心,“是不是昨儿出了什么事情?”
沈矜神色莫名:“您就别问了,她的处境不就是我们家的处境吗?说到底,还是我不争气……”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陆氏想起很多事情,也包括她所受的屈辱,她的儿子成婚,族里的嫡系都跟不知道一样,以前他们都说矜哥儿是神童,会为沈氏一门带来偌大的贡献,可是现在转眼去夸沈珏了,明明当年二房的男人们死了之后,三房帮了不少忙,那沈珏当年人缘不好,闷声闷气的,若非是念着二房伯父和三房关系好,沈矜怎么会自己学业完成还去帮沈珏。
可这个沈珏可真是忘恩负义,去了书院就主动和矜哥儿书院了,后来他一举中了,矜哥儿未中,他们家背信弃义不想娶的人也推给矜哥儿,赵氏更是轻视他们,浑然不顾以前的情谊,看这个情况恐怕儿媳妇去也听了不少不好听的话。
也是了,陆氏看着难掩自责的儿子,她连忙解释道:“儿子,你才十七岁,你有什么错,他们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罢了。儿媳妇那里她还年轻,面皮薄,既然身子不舒服不来也罢,我送些补品过去,你好好读书,别想其他的。”
沈矜点了点头。
再回过头来,徐湘湘看着眼前的人参鸡汤,她简直不敢置信:“怎么我今儿没去请安,太太没有怪罪就算了,还送了补品过了,这算什么事啊?若非我亲身经历,还真的不敢相信呢。”
梅香笑道:“大奶奶,奴婢猜想肯定是大爷说了什么,太太才如此的,现在看来,大爷对您可真好。”
徐湘湘得意一笑:“那是,大爷对我一向不错。”
一锅暖参汤喝完,徐湘湘睡意袭来,又躺床上睡了一会儿才起来。
过了中秋节,隔壁二房就开始热闹起来,但是这些热闹和三房没什么关系,二房只跟长房五房来往密切,徐湘湘还听说长房老太太添了不少宝物给二房,赵氏这些日子简直就是族中第一人了。
徐湘湘来这里一个多月,没了以前在湖广铺子的银钱,她越发觉得这么下去捉襟见肘,所以想寻个铺子。
她先把马三家的叫来,吩咐道:“这些日子你旁的事情先不要管,且去寻一间铺子,我想着刚来吴兴,咱们做什么都没个底,可是买几间铺子出租或者是单独建个铺子还是可以的,你让马三帮我仔细查探一番。”
说来也巧,马三过了两三天就过来回话了,说是碰巧遇到一个铺子要卖,让徐湘湘亲自去看看。
马三家的描述那间铺子:“那间铺子在吴兴城里,就在那条街上最繁华的地界儿,原本是个卖生丝的铺子,要卖铺子的原因是他们当家的客死异乡,孤儿寡母日子不好过,家中还有高堂生了重病,急需脱手,价钱好讲,可就是要现钱。”
“哦,那里客流量如何呀?”徐湘湘问道。
马三家的笑道:“客源也多,看起来倒是不错。”
“中人有没有说他们卖多少银钱?”总要评估多少银钱才行。
马三
家的伸出手来:“两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