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叹口气说:“只见新人笑,未见旧人哭,从前皇上还会隔三差五来景仁宫,如今半月都不来一次。”
“熹贵人刚入宫,皇上还新鲜着,日子长了,皇上就知道娘娘好了。”
皇后抚摸明黄色龙凤幔帐,即便他睡在她旁边什么都不做,她也喜欢听到他的呼吸。
永寿宫偏殿里,姜笙趴着,奶娘要给她喂鸡肉粟米粥。
君烨说:“朕来喂,你们退下。”
众人退出内殿。
姜笙要爬起来,被有力的臂膀按住。
“朕给你喂,趴好,别把伤口崩开。”
姜笙趴好,感觉自己在做梦,从前只有爹娘能这样对她,在她生病的时候喂她。
吃了几口,她不禁说:“皇上,你不要对嫔妾太好,不然日后……”
说了一半没说完,君烨浅笑问:“不然日后怎样?”
姜笙是想说,不然日后皇上对她厌倦了,她会更加伤心,因为曾经得到过他的疼爱。
不但喂好了粥,还细心的用丝绢给她把唇角擦干净,姜笙有些害羞,把丝绢夺了过去,自己别过脸擦。
君烨看她这样,笑说:“爱妃夺丝绢的模样实在像一只敏捷地小动物。”
姜笙回过头,洁白的脸颊泛起一点红晕,娇嫃又害羞。
两个人拉着手聊了会儿,姜笙很识趣的说:“皇上,天色晚了,您快回养心殿吧。”
君烨点了下她的鼻尖说:“爱妃这是赶朕走?”
“不敢不敢,嫔妾这副样子,本无颜面君,是皇上仁爱才陪了嫔妾许久,嫔妾知足了。”
君烨想她半夜翻身必然会不便,又会因为他是天子而强忍着不说,于是站起身说:“好,朕明日再来看爱妃。”
“恭送皇上。”
翌日,早朝过后。
景仁宫里,掌事嬷嬷说:“昨晚儿把婉嫔的尸体运回御史台府,今早上早朝御史台在大殿上哭女儿,皇上封了御史台小公子一个公职,御史台一下子破涕为笑,真是对女儿凉薄!”
皇后说:“宫里的女人看似金尊玉贵,却是背负家族利益的人,价值就摆在那里。”
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父亲英国公,为了给侄子谋个肥事都要接连几封信催促她。
姜笙养伤的半个月,永寿宫主殿收拾妥当。
桂嬷嬷说:“熹主子,这可是皇后娘娘按照嫔位给您布置的,从未有过的殊荣!”
姜笙行礼说:“谢皇后娘娘隆恩。”
桂嬷嬷是皇后身边第二贴身的嬷嬷,姜笙不敢怠慢。
塞给她一个钱袋说:“皇后娘娘仁慈,我心里很感激,嬷嬷为布置寝殿跑了好几趟,实在辛苦,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桂嬷嬷说:“熹主子客气了,上次您给奴婢的人参桂圆膏够贵重的了,日后可不要破费了。”
“嬷嬷用的好,日后我再过做些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