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季荞请了假,从学校吃过午饭就去博物馆,估摸着博物馆到了上班时间,她又去找上次说过话的那名女同志。
博物馆里人不多,季荞说“姐姐,我能见见馆长吗,我有重要的事情。”
工作人员对她还有点印象,随口说“馆长不在。”
甚至觉得季荞麻烦,往旁边挪了两步。
想要见馆长的多的是,都是同样的说辞,她不可能傻到给引荐。
季荞直截了当地说“我是秦争鸣的徒弟,我师父是馆长的老朋友,他让我来的。”
看来秦争鸣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对方脸上露出惊诧表情,说“你真是秦老师徒弟”
季荞点头“对。”
原以为对方年轻,并不一定听说过秦争鸣,季荞也没想到师父的名头这么好使,甚至她觉得这位女同志有点羡慕她。
确实,工作人员觉得季荞身份不一般,犹豫了一会儿说“那我去问问馆长,不过院长不见客,不能保证你能见到他。”
季荞说“谢谢姐姐。”
没一会儿,工作人员回来后说“馆长叫你过去。”
季荞道谢后跟着工作人员去了侧楼,二楼,工作人员敲门,等里面有人应答,她推开门说“馆长,秦老师的徒弟来了。”
季荞立刻感觉到一股审视的视线看向她,不过审视归审视,对方非常客气让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办公室很大,陈设质朴很有文化气息,季荞用眼角余光扫了几眼,落座后,恭敬礼貌地自我介绍“馆长好,我叫季荞,是秦争鸣的徒弟。”
“秦老师居然收了个女徒弟”看上去馆长非常给秦争鸣面子,说话的语气非常和蔼,并且得知秦争鸣目前只有这一个徒弟,显然对季荞很感兴趣。
他很想知道对方的身份来历,为什么能独得秦争鸣的青睐。
季荞不知对方何意,脸上保持得体的笑意,态度跟语气都十分恭敬,说“为什么不能收女徒弟”
馆长说“很多老一辈文物修复师都遵循一个传统,秘而不宣,传子不传女。”
季荞没听说过这个说法,觉得很新鲜,说“我师父没有这个偏见。”
“你师父没这个偏见才奇怪呢。”馆长说。
将季荞打量个遍后,馆长问“你师父叫你来找我”
季荞跟对方又没什么好聊的,想要直接切入主题,直接说了三件文物的名字,又说“这三件是复制品。”
她用的是陈述句,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
说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观察对方的神色。
季荞看到对方很镇静,但眼中掩饰不住震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复制品,对方身份还不一般。
馆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争鸣说是复制品,即便他现在出去看,也不能马上判断出是
真品还是复制品
他不能说是真品,万一是复制品脸就丢大了。
当然,他也不能说就是复制品。
所以他能说什么
怎么会有这种情况
可是他不得不答复,大脑高速运转后说“秦争鸣乐意收徒弟是好事儿,你回去跟你师父说,啥时候他有空,我请他吃饭,我们老哥俩好久没见了。”
季荞将对方脸上的微表情都看在眼里。
没说上几句话,聊天就要结束,不过季荞坚持问馆长,我能问下这几件文物的来源吗”
馆长脸上的表情非常深沉,明显要以身份地位压人结束对话,他说“小同志,我跟你师父是多年的老朋友,你带个话,说我请他吃饭。”
他推断按照秦争鸣的性格,对方不可能赴约。
季荞知道从馆长这儿得不到答复,起身告辞,恭敬地说“好的,多谢馆长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待,我会把话带到。”
不过走到门口时她停步转身,抛出一个关键信息,说“一年前我跟我师父看过真品,博物馆这个确定不是真品。”
馆长“”
他非常震惊,震惊之余忘了接话。他应该问季荞从哪里见过,真品在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