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霁深深看了媳妇一眼,听她那语气,她很开心。
她当然要把从贾瑞雪口里听到的这件事当笑料拿到饭桌上来说,给自己下饭。
凌跃进用手撑头“二哥,能不能管管二嫂,让她别说。”
凌霁马上拒绝“不行。”
宋义兰兴致最高,说“荞荞都知道啥,跟爸妈说说。”
“左向红先是给凌跃进戴了绿帽,凌跃进没能让左向红走后门当上播音员,人家觉得他办事不力,直接甩了他。现在人家光明正大地施向东好。”季荞给大家解惑。
宋义兰大喜“给他戴绿帽那个对象啊,还上咱家来走后门,我看着不顺眼,分了好,那姑娘还不如贾瑞雪呢。”
田慧芳在凌跃进心上插了一刀“那还不是人家贾瑞雪也把老三给甩了嘛”
她也挺八卦的,说“左向红那个新对象是施向东是京城来的技术员,还是大学生,他在咱厂里可是香饽饽,好多女青年有事儿没事儿往他跟前凑。”
季荞点头“凌跃进还想挽回,可他没机会。”
凌跃进觉得她们在餐桌上讨论这件事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季荞给凌跃进心上又插了一刀,她说“施向东是大学生,国营大厂技术员,还是京城来的,家里据说有点背景,左向红当然会觉得他是更好的适婚对象。”
凌跃进撂下筷子,三个女人一台戏,说得他心哗哗流血,他眉头紧皱“你们有完没完啊。”
当然是没完,凌朵也来凑份子,笑嘻嘻地说“我三哥被甩了两次了,以后会不会还被甩啊,他不会打一辈子光棍吧。”
凌跃进两刀。
宋义兰说“你看看你这点出息,你长得也挺周正的怎么一个个都看不上你。”
凌跃进“”
三刀。
美味的肉包子吃不下去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凌霁最近终于深刻体会到季荞对打金的热爱,她打金时可以坐在那儿半天不挪地方,但学习时各种杂七杂八的事儿非常多,喝水、吃东西、上厕所、整理文具、收拾桌面。
“错了好几道题,快来看,荞荞。”凌霁哄着她说。
季荞正站在书架旁翻看他的书,装作没听见,凌霁只好走过去,拽着她的手腕走过来,让她坐自己腿上,左臂环着她的腰把她牢牢圈在自己怀里,右手在纸上解数学题,写出答案问“懂了吗”
季荞点头“嗯。”
“那好,咱们再看下一道错题。”凌教授声音温和有耐心。
季荞回头朝他笑“这个座椅好,暖和,触感也不错,我以后都要坐这个座椅。”
凌霁伸手把她脑袋扳正“好好听着。”
这时凌朵推门想要进来“二哥,我有道数学题不会。”
她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她二哥,等定睛一看才看到二嫂窝在二哥怀里,俩人重叠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就找不到二嫂。
纯洁少女凌朵脚步凝滞“”
不忍直视。
她感觉自己要裂开了,连忙关了门尖叫着往下跑。
宋义兰说她“那么大个丫头整天咋咋呼呼的。”
她拍打着自己胸口,语气夸张“知道我看到啥了吗,我二哥坐没坐相,他居然把我二嫂抱在腿上给她讲题,俩人就跟一个人似的。”
宋义兰瞪她“那你还不敲门,毛毛躁躁的。”
要是换做别人,宋义兰会觉得小两口腻歪到不像话,但是她二儿子二儿媳妇,她就很欣慰,这说明他们夫妻恩爱。
凌朵说“我哪知道我二哥会这样,他以前明明是个老古板、老学究,严肃得吓人。”
凌胜利气定神闲地说“你还是不了解你二哥,他不给你讲题我给你讲,把卷子拿过来,大哥也是大学生。”
凌胜利也读过工农兵大学,现在在税务局上班。
他像个大老爷一样正被田慧芳伺候得很舒服,田慧芳是个超级贤惠的媳妇,给他端了洗脚水,凌胜利两只脚泡在热水里,还在接受媳妇的剪指甲服务。
田慧芳正细心地把剪下来的指甲都收集在手心里。
凌朵把试卷拿过去,凌胜利看了两眼说“你们现在的题都这么难了吗”
凌朵说“你不会啊,看来你这个工农兵学员水分真大。”
凌胜利比划了个无奈的手势,说“去找你老爹吧。”
凌志国看了试卷,说“你老爹不是不会,是忘光了啊。”
讲完题,凌霁下楼说“凌朵,把你试卷给我看看。不是我非要抱着季荞,是她事儿特别多,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吃东西,我只是控制着她不让她乱跑乱动。”
“我们懂你,二哥。”凌朵加重语气。
“我们知道了,知道你必须得抱着她讲题,快上楼吧,别让你媳妇总等着。”凌胜利说。
凌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