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金镯纯度不够,掺了别的金属,你掰一下,手感就有点硬。”季荞说。
贾瑞雪不太在乎,说“不纯就不纯,打出来样子好看就行。”
看季荞把手镯放在称上称重,贾瑞雪问“季荞,你会不会每个客人来打金你都留下一抠抠,等攒够了给自己打个金吊坠。”
季荞看了她一眼说“你要是打金匠肯定会这样做。”
贾瑞雪其实不想对季荞提出这方面的质疑,她相信季荞心高气傲不屑于这样做,讪讪地说“我肯定不会。”
季荞记录好克重,填在单据上,说“你看好了,损耗是千分之二,三十二点五克,到时候你来取手镯,基本还是这么重,多出的损耗从工费里扣。”
贾瑞雪有个疑问,说“你不是要雕花吗,雕花的时候不是有掉下来的金粉金屑吗”
说完她赶紧补充“纯技术问题,不是质疑你的人品。”
季荞给她解释了一番,说她会收集起来再巧妙地加到首饰上。
“好,季荞,那我就等你的成品。”贾瑞雪说。
临走时,贾瑞雪瞥了一眼季荞手腕上的银镯,觉得她这个简洁款式的镯子款式新颖格外好看,她有个不好的念头,季荞的手艺不会很好吧。
她迫切期待拿到成品。
凌跃进跟他对象从电影院出来,见女友怒气未消,好言好语哄她“我去工厂人事科跟宣传科问过,季荞确实是自己考上的播音员,考试过程没人作弊,没人给她开绿灯,再说季荞是个高中生,会写新闻稿,声音条件也不错,她能考上播音员也正常。”
左向红眉头紧蹙“你在替季荞说话她刚来的时候你不是嫌她是农村的吗,你嫌她没见过世面衣着老土,现在她嫁给你二哥你觉得出她的好了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她”
当初左向红很希望季荞能识趣回老家,谁知道凌家人都特别宝贝她,她竟嫁给凌霁,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农村姑娘摇身一变成了他们二嫂。
要说二大伯子的婚姻跟他们也没多大关系,可她看着村姑这么好命就觉得不爽。
村姑配嫁到这样的家庭吗
谁想跟村姑当妯娌啊。
凌跃进举手发誓“我哪敢惦记她啊,她是我二嫂,看我二哥那护犊子的样儿,我要是敢惦记他我二哥第一个削我。”
左向红不满地嘟囔“我就不明白你们家人怎么都对季荞那么好,明明我也是你们家未来的儿媳妇,你们家人对我那么冷淡,季荞从农村来啥世面都没见过你们家人还能把她当宝贝。就算没有你二哥,你妈也会认她当干闺女,给她找个好对象,给她安排工作,我在你们家压根就不可能有这待遇。为什么你们家人把我跟她区别对待”
凌跃进好声哄她“你跟她比干什么,她爸跟我爸是关系最亲密的战友,有过命交情的兄弟,这层关系是别人比不了的。”
“你又在替季荞说话。”左向红越发不满。
凌跃进的耐心就快耗尽,说“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了,你有完没完”
“凌跃进,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左向红忿忿地说。
周一下班贾瑞雪收拾好东西就往打金店跑,生怕季荞关门,她想看看她金手镯的进展。
气喘吁吁跑到打金店,好在还没关门,不过季荞竟告诉她完活了。
贾瑞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质疑道“季荞,那么复杂的款式一天就完活,是不是你做不出来,要不就是粗制滥造,工费你可是收二十五呢,是我大半个月的工资。”
她一方面窃喜,觉得季荞水平真的不行;一方面心已经凉了大半截,觉得季荞糟蹋她的黄金,一直叽叽歪歪直到一抹金黄出现在她面前。
“我的镯子”贾瑞雪看着桌上漂亮的镯子很惊讶。
季荞点头“你的。”
贾瑞雪惊喜地把手镯拿起来仔细地看。
季荞说得对,毕竟是黄金,有光泽有之感,成品可比图画美观得多。
没有毛毛躁躁,没有任何敷衍,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每一根线条都很精致地打磨过,纵使她带了一颗挑剔的心,并且翻来覆去恨不得拿着放大镜看细节,她也找不出任何缺点。
她的新镯子真是太美了。
“快帮我戴上。”贾瑞雪迫不及待地说。
季荞先给手镯称重,说“看好了,跟你拿来的时候克重一样。”
然后才把手镯略掰开一些,帮她戴好,重新捏圆,贾瑞雪很惊喜“正合适,显得我手臂很白,很好看。”
季荞点头“对,年轻人戴黄金首饰也好看。”
“没想到你的手艺还真好。” 贾瑞雪赞叹着,痛快地从钱包里拿出二十五元打金费。
“我也这样觉得。”季荞说。
两张十元跟一张五元的纸币,她只收了两张十块的,把五元退还给她,说“跟你开玩笑,二十块钱工费。”
贾瑞雪没有接钱,说“说好了二十五就二十五吧,我喜欢这镯子,觉得值得。”
不过季荞还是还给了她。
贾瑞雪有点不好意思,说“那我就收着了啊。”
她真的很羡慕季荞,为什么有人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手艺啊。
晚上,季荞在餐桌上宣布,她花了一天时间打了个金手镯,挣了二十块,顾客很满意,已经把手镯拿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饭桌上竟然出奇地安静下来,就连凌霁也不知道这事儿,大家都好奇地看向她。
只用一天时间就打了个金手镯,顾客很满意,还挣了二十块钱。
静默了好一会儿,宋义兰才率先问“荞荞,手镯在哪里啊,给我们看看。”
“是给贾瑞雪打的,已经给她了,要不是我现在手生,速度还能快点。”季荞又说。
听到贾瑞雪这个名字,宋义兰脸都沉了下来。
大嫂问“你跟贾瑞雪是不是不对付她能去你那打金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