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工程师在厂里也干了二十多年,他媳妇原先跟宋义兰关系极好,但前两年凌跃进跟贾瑞雪谈对象,没谈多长时间贾瑞雪把凌跃进甩了,说他没出息。
宋义兰是觉得自家老三是没什么出息,可听贾瑞雪这样贬低他很不高兴,她跟贾工媳妇友谊的小船也在这个时候翻船。
当时贾工媳妇极力撮合季荞跟凌霁,要是凌家娶的都是门当户对的儿媳她会难受,她很乐意看到眼高于顶的宋义兰有个农村儿媳。
后来听说季荞跟陈桃一起跑了,她就更高兴了,巴不得凌家鸡飞狗跳,她好看热闹。
她这点小心思宋义兰当然知道,拿了奖状第一个想显摆的人就是贾工媳妇。
凌志国说“咱家季荞又乖巧又谦虚,你看她一点都不想去。”
季荞马上说“爸,妈,我想去,得了奖状不给人看就是锦衣夜行。”
凌志国“”
凌霁默默看了媳妇一眼,她的小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如果她有的话。
宋义兰笑道“我就喜欢咱家荞荞爽快不扭捏,好,咱俩这就去。”
十五分钟后,娘俩神清气爽地回来了,凌志国瞥了她俩一眼,问“显摆完了”
宋义兰乐得嘴巴都合不上,说“公安发的奖状她能不认吗,我这回算是扬眉吐气了,真是痛快。”
回到小两口房间,季荞坐在桌前给父母写信,她知道父母不放心她,她要告诉父母得到奖励的事儿,还要告诉他们她跟凌霁夫妻和睦。
“周日我们能去拍张合照吗,我想给我爸妈寄过去。”季荞说。
凌霁内心微动,她想拍合照的话是不是说明她愿意安分过日子
他答应得很痛快“好。”
周日上午,整理原主的东西时季荞才发现她挺能花钱,季家给的八百块钱彩礼这段时间她挥霍掉了五百块,买了衣服皮鞋,还有香粉、口红等护肤化妆品,仅剩三百块钱准备当南下路费。
不过原主眼光挺好,买的衣物质量很好很时髦。
看凌霁穿了白衬衣跟卡其色风衣,季荞也穿了白衬衣跟淡杏色风衣跟他搭配,又穿上崭新的皮鞋。
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季荞觉得她的相貌跟原主一模一样,找不出任何不同之处。
有时候,季荞觉得其实她跟原主就是同一个人,也许是她们是同一个灵魂处于不同的平行世界,或者她在这个世界觉醒前世记忆而已。
他们走到离家最近的照相馆,照的是最普通的胸部以上的合照,照相师傅不断让他们头往一块靠,季荞再次觉得凌霁长相真优越,他整个人干净清爽,五官深刻立体,朗眉星目,连头发丝跟指甲都干净整洁。
“很好,你们这小两口长得可真俊。”照相师傅感叹道。
从照相馆出来,季荞问“你是不是你们学校相貌最出众的老师,没有女生想跟你师生恋吗”
凌霁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说“恋什么恋,我们学校禁止师生恋,八十年代大学生思想开放,思路活跃,学生们会认为这是伦理道德问题。”
季荞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凌霁偏头,深深看了季荞一眼,分析这句话的玩笑成分占几分。
吃过午饭,凌霁说要去学校,季荞马上挥手欢送“好呀,好呀,快去吧。”
凌霁马上提高警惕,说“你下午要做什么”
季荞问“我能看你的书吗。”
凌霁点头“可以。”
等凌霁出发,季荞也马上出门,她在大街上转悠,终于发现一家门眼并不起眼,甚至看着黑洞洞的打金店。
店主兼打金师傅四五十岁,一看就是个老手艺人,季荞到时他正在打磨一只金戒指。
季荞拉了板凳在师傅附近坐下,伸出手腕让他看自己的银镯,说“大叔,我这个银镯要改款咋收费”
打金师父瞄了一眼,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的款式了吗”
季荞的手镯是原主自己打的,很厚实,足足用银五十克,扁圆形,光面无花纹,表面是微凹的弧度,看上去雪白锃亮,极符合季荞的审美。
她说“还是喜欢老款式的人多。”
聊了一会儿,季荞见大叔挺健谈,就说“我也想开打金店,我跟我姑姑学过打金。”
打金师傅这才抬头打量她,小姑娘长得白净,手臂纤细,一看就没干过多少活,也没多少力气,于是笑道“你闹着玩儿呢吧,看你长得就不像能打金的,打金是力气活,敲敲打打一天胳膊酸手痛,甚至腰酸背痛的,我这是祖传的手艺,别的都干不了只能干这个。你这么年轻,干啥打金,找个班上,进国营大厂多好。”
季荞说“以后大家手头有了钱,戴金银首饰的会越来越多,打金匠肯定吃香,大叔你肯定比上班工人挣得多。”
大叔眉开眼笑“真的吗,你这小姑娘真会说话。”
季荞买了两瓶汽水回来,请大叔喝了瓶汽水,打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打金工具去哪儿买,收费情况等等,这才回家。
等她回到家,厂书记媳妇跟陈桃都在客厅。
宋义兰招呼她“季荞快来,你婶子看你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