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双腿张开,跨坐在黎叙的膝盖处,除了黎叙停顿片刻就再次覆上不断加深的唇,两个的人上半身除了偶尔碰撞摩挲的衣角,没有一处重叠。
他不是在吻,是在抢占她口腔里的氧气,一点的呼吸的空隙都不留给她。好几次几近窒息,他才在临界点上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睡前绾在脑后的头发,经过大半个夜晚与枕头的撕扯,松垮地耷拉在颈后,要散不散的。
在反复几次类似捉弄的动作里,甘甜起了反抗的心,举起纤瘦的双臂推他宽阔坚硬的肩膀,惹得他更重地撕咬。唇齿间泄露的呜咽声又娇又轻,一时让人拿不准她是想拒绝,还是单纯的撒娇。
但黎叙懂。
心思缜密的人,在亲吻的过程中依旧保持着敏锐的观察力。如果甘甜分出一丝精力睁开眼,就能看见在看似激烈沉湎的唇齿交融里,黎叙始终半睁着眼,微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她。
看她被吻得浑身滚烫,从肌肤深处泛出薄粉,稠艳得如同一颗熟过头裂了口的樱桃。任谁看都是一副被吻透了,随时可以摘取的样子。
她的抗拒让黎叙在看到信息后压了一整晚的憋闷火急火燎地烧了起来,唇齿间收不住力,牙齿重重地从她唇上碾过,意料之中听到了轻轻的抽气声。又瞬间收起了尖利的牙齿,安抚一般地轻啄了两下她肿胀的唇。
“不要亲了……唔……”
甘甜抓住机会出声,尾音未落,又被男人毫不怜惜地含住微张的唇。小巧圆润的唇珠是口感软弹的糖果,吃糖会上瘾,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
这人……
再次被衔住嘴唇的甘甜想抬手推他,只是这次胳膊还未完全抬起,就被黎叙中途握住,牵引着她单手搂上他的脖子,身体几乎半挂到他身上。
倾斜的上半身拉近两人的距离,甘甜挣了一下。下一秒,腰被人用力禁锢,狠狠往里一带,身体如同卡扣,结结实实地扣进了黎叙怀里。
将将拢住头发的发圈终于在强势的动作里支撑不住,滑落到木色地板上。青丝瞬间倾满脊背,包裹住女人单薄的蝴蝶骨。
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幕一样厚重浓黑的长发,黎叙愈发强硬地托住她的后脑,含住她的舌尖。
“甜甜……”
……
一夜过去,被亲了又亲的甘甜嘴肿得像是过敏产生了不适反应的是她一样,下唇因为黎叙没控制好力道咬开的破溃处总是引得她无意识地伸出舌尖去舔。
细微辛辣的痛感让她蹙起秀气的眉,瞪了眼驾驶室里看不出任何不适的男人。
黎叙向来内敛寡言,情绪不显,此时看过去,也很难说清他的平和无波的表情中暗藏的情绪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但经此一次,甘甜莫名地就觉得他的不动声色里憋着坏。
平时看起来那么疏离温和的人,怎么接起吻来会这样?亲住就不松口,不仅用嘴还要动牙咬,是狗吗,把她当叼进窝里的肉?
颜川就不会这样。
只有过少次几次亲吻经验的甘甜,下意识将在这个副本里亲吻过的两个男人进行对比。
颜川亲她的时候,要温柔得多,耐心地将她整个嘴唇都亲的湿漉漉的,才用舌尖轻轻挑开她肉嘟嘟的唇,从齿缝里往里钻。他并不强势,所有的入侵都是试探性的,等她按捺不住自己张嘴、打开口腔,才会开始大口吮吸她的涎液,吮得滋滋作响。
共享了甘甜全部的心理活动,系统:【……】
系统一晚上没出现,倏然出声,甘甜激动地坐直了身体,惹得黎叙在开车的间隙侧头看她。
看什么看。
嘴巴还痛的大小姐眉一横,面朝窗外,在系统以为她要吐槽几句男主时,张嘴就问:“任务进度怎么样?”
可以。
这很有事业心。
【进展顺利,盛家正按照剧情为盛览月筹备宴会,各男主目前也无异常,除了……你身边那位。】
即便系统不点明,甘甜也知道它在说黎叙。
原本的故事线里,黎叙谦和温驯。
久居上位、家境优渥的命运宠儿很容易把不自知的“优越感”融进衣食住行的细节里,也意识不到他们眼里寻常的“生活”,本身就因为站得足够高而失真。
女主辜夕却是从穷苦的生活里爬起来的,从懂事起,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生活在拮据和窘迫里。她需要钱,也害怕钱,在拥有了之后,钱没有如她所想的失去意义,成为新生活的父母、家人、朋友口中的“符号”,反而让她愈发战战兢兢。她因为狮子大开口的养父养母焦头烂额,她不想妥协,但盛家却疲于长久的拉扯,同意给出那串辜夕眼中的天文数字。
她拼命阻拦,她知道钱能把一个本分的穷人变成贪婪的兽。她恐惧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但他们都轻松地安抚她:月月,只是钱而已,为了你的自由,值得。
辜夕觉得自己好像被买卖了一次。
他们站得太高,低位的她身上的那座山,只是飘着的他们眼里的一粒尘埃而已。辜夕理解他们,假装自在,假装融入,但她早就是尘埃的一部分了。
而黎叙不是他们之一,光这一点,就足够她的目光在掠过他时,多停留两秒了。
但现在呢。
男主成了个嘬着小姑娘的嘴不松口的老流氓。
人是不可能突然变态的,就像人不可能突然变成流氓。
隐约意识到什么,却还有些理不清头绪的甘甜沉默了一小会儿,问系统:“那任务还要继续吗?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
系统昨晚一直没出现,就是去忙这个事了。系统内部秩序分明,层层上报,层层答复。接手的第一个任务就出了男主崩坏的bug,中间更是各种小问题不断,小系统忐忑地等了一整夜,输出了满屏恐慌焦虑的字符,收到的答复却是:没问题。
“没问题?”
同样错愕的还有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