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政这番带有明显表演成分的言论,要说他毫无所求,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林琅直截了当地回应道:“你们拯救了我的父母,无疑成为了我的大恩人。有任何需求,请尽管提出来,以我的能力和资源,想必极少有无法办到之事。”
“你,你怎能如此看待我们?我们所做一切皆出于对国家和人民的责任与担当,从未期望从他人处获取任何回报。你这般言语,莫非是小瞧我们,有意侮辱我们不成?”依然是那位男子,满脸怒容、义愤填膺地反驳道。
“住口!”胡政转头瞪着身后情绪异常激动的队友,语气严厉地呵斥道,显然这回真的动怒了。
“实在抱歉,他此刻过于情绪化,绝非有意冒犯。”胡政紧接着又转向林琅,诚恳地道歉解释。
林琅心中的烦躁愈发强烈,但他仍强忍着情绪,尽力让自己的语调保持温和:“不必在意,我完全能够理解。我这个人一向是非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这么说绝非轻视你们,只是生性如此,说话比较直接罢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会待在这里。如果你们有任何想法、需求或者希望我去做某些事情,请随时告诉我。能办到的我办,办不到的我想办法去办。”
这时,一个女队员面露不屑之色,压低声音嘟囔道:“哼,那要是我们让你去暗杀阿美利加的总统呢?你行不行啊?”言语之中充满了鄙夷与嘲讽。
林琅闻听此言,眼神依旧平静如水,嘴角甚至微微上扬,淡然回应道:“没问题,如果这真是你们所期望的,那么明日此时,我便可将他的首级奉上。如何?是否确定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女队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琅,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讥讽道:“吹牛不打草稿!”仿佛觉得林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知天高地厚。
“当然不是啦,小冯就是爱开玩笑,您千万别介意哈。”胡政急忙笑着解释道,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荒谬了,要知道仅仅只是从华国前往阿美利加一个单程,所花费的时间就远远超过十二个小时了,更别提还要再折返回来。然而,当他注视着林琅那异常平静的面庞时,内心深处竟不禁生出了些许疑虑,仿佛林琅真的有信心完成这样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可是,究竟需要何等高深的修为才能够达成如此壮举呢?胡政完全无法想象。
“哼!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们失去的那两位兄弟都再也回不来了。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啊,你觉得你能做些什么来弥补这巨大的损失吗?”之前说话的那位年轻男子愤愤不平地继续说道。
他的这一番话语,却意外地点醒了林琅:谁说人一旦死去就再也无法归来了呢?
“够了,你们都先出去吧!”胡政这下直接让自己的队员全部出去,生怕留在病房里说些什么考虑不周的话,破坏了自己的打算。
待队员们尽数离开后,胡政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林琅,缓缓开口道:“王老先生告诉我,您已成功消灭了那个怪物。然而,他并未亲眼目睹怪物的尸首,所以不知其下落何方。我们必须找到尸体并带回,以便向上报告并结案。”
林琅微微皱起眉头,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尸骨无存了。”他敏锐地捕捉到胡政脸上瞬间闪过的一丝失望,但并未在意。紧接着,林琅挺直身子,目光坚定地直视对方,郑重其事地说:“胡队长,我依然坚持之前的立场。有任何需求,请您直言无妨。并非我狂妄自大,以我现今的能力,世间鲜少有我无法达成之事。若需资金支持,数十亿美元对我而言不过尔尔;倘若您渴望修炼功法或珍贵宝物,我可提供堪比一流门派宝库般的珍藏;甚至,如果您有心要除掉某个人,只需告知我相关信息便可。请您不必急于答复我,可以深思熟虑一番。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获得我的许诺。”
面对着眼前高大挺拔、气质沉稳如山岳般的林琅,胡政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弱势感。这种感觉仿佛是一个渺小的凡人站在巍峨雄壮的高山脚下时所产生的深深无力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与忌惮。
&34;咕噜!&34; 胡政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情绪,然后才缓缓开口道:&34;既然林先生有意要给予补偿,那我若是再继续推辞,岂不是辜负了您的一片好心请允许我回去仔细考虑几天,过些日子再给您一个确切的答复。&34;
说完这番话后,胡政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但额头上却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待到将胡政及其手下队员送出医院大门后,林琅马不停蹄地赶往父母所住的病房。一路上,他的心情愈发沉重,步伐也变得异常缓慢。
当终于抵达目的地并从医护人员那里得知父母目前的状况时,林琅只觉得心如刀绞——由于受到过度的惊吓刺激,两位老人的精神似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他们终日沉浸在极度恐惧之中难以自拔,每晚必须依靠大剂量的镇静剂才能勉强入睡;而每当药效过去、从昏睡中苏醒过来时,又会立刻被无尽的恐慌所吞噬。
林琅仔细检查完父母的身体状况之后,心情沉重地皱起眉头。与肉体所受的创伤相比,父母的灵魂遭受了更为严重的损害。这些损伤不仅范围广泛,而且已经深入到了灵魂的本源。毫无疑问,这必定是张二犬和韩淼淼曾经对他们实施过极其残忍的灵魂折磨所致。
一想到这里,林琅内心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瞬间升腾至无法遏制的巅峰。他的眼神变得冷酷而充满杀气,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开来。伴随着这股强烈的怒意,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骤然散发出来,使得整层楼的气温急剧下降。周围病房里的病人们和护士们不禁纷纷打了个寒颤,同时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寒意穿透全身,连汗毛也根根竖起。